艰难的谈判 未知的方案 船东方面最初显得极不情愿，他们指责SCA派出的引水员“不负责任”、“玩忽职守”，指出本应在整个运河穿越过程中在位的领航员“存在脱岗走神的事实”。 而SCA则反唇相讥，称“长赐”号货轮的船长“太业余”，犯了“领航方面的常识性错误”，须为此次航运灾难“负主要责任”。 4-5月间，正荣汽船咬牙拍出1.5亿美元，试图低价了结此事，对此SCA负责人拉比在5月底以“荒谬可笑”的措辞来形容这场闹剧。 然而，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SCA方面，尽管运河已复通，但疫情所造成的影响依然严峻，而此次运河大“塞车”已给这条黄金水道的声誉和公信力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一些常年穿行苏伊士运河的航运公司正认真考虑将部分航线改走好望角，宁可增加成本、耗费时间，也要避免类似事件的困扰。 无论如何，区区一条船就能把运河堵塞6天之久，且运河航道刚刚经过大规模的改造，无论怎样辩解都无法消除人们的疑虑。如果“长赐”号货轮的官司一直拖下去，SCA公信力的损失还将延续，并持续给埃及带来更大的经济损失。 船东方面更是如此。当前国际海运“一日一价”，奇货可居，“长荣系”却仍饱受“长赐”号货轮的困扰，眼见就要错过这次难得的逐利良机。 不仅如此，“长赐”号货轮是艘载货量逾20万吨的庞然大物，如果一直被困“苦湖”，直接经济损失惨重不说，还会给承运人的商誉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弄不好就会在竞争激烈的国际航运界，给船东带来灭顶之灾。 正因如此，双方一边激烈争吵，竭力在国际传媒镜头前“卖苦情”、“秀肌肉”，一面悄悄尝试妥协。SCA的要价先是降至6亿美元，6月初又降至5.5亿美元，而船东方面也暗示“可以商量”。
“长赐”号货轮和船上货物是分别投保的。一家名叫“伦敦俱乐部”的英国保险公司据悉已向船东支付部分保费赔偿，但它不能代表所有货主的利益，继续拖下去，或许会酝酿成一场全球规模的“连锁官司”，和一笔没完没了、两败俱伤的“糊涂账”。 在这种情况下，一家名为Stan Marine的公司作为船东、保险公司等方面的共同代理人介入谈判，最终获得突破。 6月20日，爱生雅集团的律师贝克尔首次向埃及诉讼法院披露“协议即将达成”。23日晚，SCA、英国俱乐部，以及Stan Marine的业务代表皮尔莫哈迈德均证实了这一消息。如无意外，正式协议将在10天内达成，“长赐”号货轮有望就此摆脱“苦湖”，逃出生天。 至今各方未正式披露“和解金”总额，或许，从此时此刻直到最终协议公布，双方还打算最后“努力”一把，尽量为己方“止损”。 然而，国际航运界的“梗阻”并不会因此告一段落：疫情及由此导致的系列灾难还在持续和蔓延，从船东、货主到普通消费者，苦日子恐怕远未结束。 □陶短房（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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