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卫组织总干事：中国实现逆转 国际社会应利用中国争取的“机会窗口”

驻在平安夜前夕

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5
疫情下缺药的上海抑郁症患者：撑不住了才吃药，努力克制自伤的念头

2022

危机显现

杨姗姗的危机感是在 3 月 27 日出现的。那天中午，她发现手头的药至多只够吃一周了。

这是她规律服药的第 3 年，每天两颗度洛西汀肠溶胶囊、一片曲唑酮片。

她匆忙在线上药房下单。之前杨姗姗通过这条渠道买过几次药，发货很快，眼下快递还没有停，前一晚她还收到了网购的裤子。她想，赶在断药之前收货，没什么问题的。

但整整一下午，她都没有收到发货通知。

晚上，上海市发布消息，将以黄浦江为界分区实施封控。杨姗姗所在的周浦镇位于浦东，封控时间为 3 月 28 日～3 月 3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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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5
危机显现
杨姗姗的危机感是在 3 月 27 日出现的。那天中午，她发现手头的药至多只够吃一周了。这是 ...

订单动态依然没有更新，她给客服留言，希望加钱发速度最快的快递，没有得到响应。第二天客服告诉她，快递停了。

当时，杨姗姗并没有太过慌张。如果严格遵循医嘱的剂量，她将在 4 月 2 日断药，根据通知，浦东 4 月 1 日就解封了，应该来得及。「所以那几天还在正常工作，闲下来的时候才去搜索更多的渠道。」

3 月 31 日，得知短时间内无法解封后，她开始着急了。

此后几天，她和一起在公司隔离的男朋友不断寻找、尝试新的渠道，但都很难推进。

她先后在饿了么、京东等企业开设的特需平台登记，或许因为运力紧张，一直没有进展；市精卫中心的电话一直没有拨通，互联网医院当时也是无服务状态；她看到有网友说，在一家精神心理领域的数字医疗服务平台开到了药，她也立刻效仿，「付了钱，看到『等待揽收』几个字时真的很激动，但直到现在，药物也没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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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5
订单动态依然没有更新，她给客服留言，希望加钱发速度最快的快递，没有得到响应。第二天客服告诉她，快递 ...

她还试图申请居委会的代配药服务，但电话总是忙线，4 月 5 日好不容易打进去，对方却颇不耐烦，「都没有问具体是什么药，就说现在买不到」。后来只丢下一句，「那你自己去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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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姗姗在某特需平台登记缺药，和客服沟通尽快发货。 图源：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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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6
她还试图申请居委会的代配药服务，但电话总是忙线，4 月 5 日好不容易打进去，对方却颇不耐烦，「都没有 ...

在各种线上求助平台，「偶尔治愈」发现了许多与杨姗姗境况相似的人。

温州小伙王玉华在帮患有焦虑症的母亲求药。母亲的另一个身份是刚刚确诊的乳腺癌患者，来沪正是为了做切除手术。

他们是 3 月 21 日到达上海的。按照原本的计划，3 月下旬做完手术，根据病理结果和术后恢复情况，与医生确定后续的治疗方案，4 月初就可以回温州了。

母亲服用的 4 种药物每次至多开一个月的量，她特意在启程前几天去开药，带了 20 多天的量过来，以为绰绰有余。

疫情打乱了一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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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6
在各种线上求助平台，「偶尔治愈」发现了许多与杨姗姗境况相似的人。温州小伙王玉华在帮患有焦虑症的 ...

到达当天，联系好的医院突然告知暂不接收外地人住院，后来主治医生辗转在其他医院找到了手术室。因为分区封控，母亲只能提前出院，借住在亲戚家，王玉华则因故被隔离在酒店。他们至今无法取出病理标本，送到有条件的医院做进一步分析。

治疗延误、母子分离、解封无期，这些都在加重她的焦虑。但药已经不多了，王玉华发布求助微博的五六天前，母亲已经自行将 3 种药物减量，只有对睡眠帮助最大的那种没减。

马薇的药也快吃完了。她在上海市郊的一所大学读书，学校有近两百人被转运到方舱，难免让人有些恐慌。实习和申请研究生的事情又堆在一起。她一度焦虑发作，「呼吸不上来，还会一直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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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6
到达当天，联系好的医院突然告知暂不接收外地人住院，后来主治医生辗转在其他医院找到了手术室。因为分区 ...

复发的病情与撤药反应

此前，杨姗姗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久。

上一次比较大的波动是在一年多前。当时她还在读大学，因为疫情被封在学校一个多月，每天待在宿舍，与人的交流很少。后来，她的睡眠变得很差，日夜颠倒，情绪也几度失控。

因此，3 月 27 日收到分区封控的通知后，她选择了去公司隔离。「如果一直闷在出租屋里，只有我和男朋友两个人，会很窒息的。」

在公司，杨姗姗每天都有实验要做，作息会规律一些，也不用为物资而焦虑，还有很多同事可以聊天，有助于稳定情绪。

即便如此，她还是抑郁发作了。

4 月 1 日，连续好几个求助电话没有拨通，加上几天以来，不断接触关于疫情的负面信息所积累的情绪，看着自己的最后一片曲唑酮，她瞬间崩溃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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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6
复发的病情与撤药反应此前，杨姗姗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久。上一次比较大的波动是在一年多前。当时她还在读 ...

男朋友立刻带她下楼，在园区里散散步，把情绪充分地发泄出来。在他的耐心安慰下，杨姗姗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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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姗姗的一小部分拨号记录，几乎均未接通。图源：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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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7
男朋友立刻带她下楼，在园区里散散步，把情绪充分地发泄出来。在他的耐心安慰下，杨姗姗慢慢平静下来。杨 ...

疫情之下，因为担忧感染、流动受限、工作暂停等，人们普遍会出现抑郁、焦虑等不良情绪，对于精神疾病患者而言，容易出现病情波动。

在这种情况下，更要保证规律服药。

长春的刘思琪患有重度抑郁、中度焦虑。由于小时候的创伤经历，她有着十几年的情绪问题，去年因为一些变故而加重，常有「掐死孩子」的闪念，甚至有过几次自伤行为。

大约半年前，她开始接受治疗。吉林省此轮疫情爆发前，她自认为病情好转了许多，便自行减药，「觉得撑不住了才吃」。

3 月中旬，刘思琪所在的小区开始封闭管理。压力不断袭来：小区出现了阳性，起初距离不算太近，后来同个楼栋也有了确诊者；食物储备不足，最初几天，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长时间盯着手机，却只抢到一次菜；和 4 岁的女儿同时感冒，买不到药，「女儿有热惊厥史，特别担心她发烧，自己生着病也整夜照顾她」；最重要的是，和家人的摩擦在不断放大。

重重压力下，自伤的念头又冒出来了。她努力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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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7
疫情之下，因为担忧感染、流动受限、工作暂停等，人们普遍会出现抑郁、焦虑等不良情绪，对于精神疾病患者 ...

她服药的频率越来越高，也逐渐意识到规律服药的重要性。3 月 24 日，她在线上和母亲大吵一架，情绪失控，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砸东西。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会服药，直到 12 天后药物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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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IC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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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7
她服药的频率越来越高，也逐渐意识到规律服药的重要性。3 月 24 日，她在线上和母亲大吵一架，情绪失控， ...

骤然断药不仅影响病情的稳定，还可能带来一些撤药反应。

杨姗姗是从 4 月 2 日开始被迫调整服药量的。当时曲唑酮已经吃完了，度洛西汀也所剩无几，若不是在办公室抽屉里发现几颗之前剩的，可能也没有了。无奈之下，她把每天的服用量从两颗减为一颗。

此后，她出现了头痛、心悸、失眠等躯体症状。

拿到药的前一天是最严重的。4 月 9 日夜里，她失眠到凌晨三四点。做了一夜噩梦，昏昏沉沉地醒来，头痛欲裂，肚子也有闷胀感。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公共休息区的行军床上，难受得「都不想把眼睛睁开」。

「偶尔治愈」接触到断药时间最长的是一位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已经超过半个月了。因为所需的药物比较特殊，尽管许多志愿者帮忙寻找，目前依然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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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8
骤然断药不仅影响病情的稳定，还可能带来一些撤药反应。杨姗姗是从 4 月 2 日开始被迫调整服药量的。当时 ...

这位患者说，自己的撤药反应非常严重。「眼球动一下，就感觉有一根神经被牵扯到，然后头就会『嗡』地一下，瞬间眩晕。」而且情绪波动很大，时常大哭不止。

几天前，她翻到了 5 年前剩下的药，当时医生下的诊断还是抑郁症。这种药和她需要的那种主要成分相同，是不同厂家生产的。

药已经过期一个月了，但她还是吃了半片。

第二天一早，她发现撤药反应有所缓解。最近几天，她一直在用这些剩药救急。

她说，这样自己就很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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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8
这位患者说，自己的撤药反应非常严重。「眼球动一下，就感觉有一根神经被牵扯到，然后头就会『嗡』地一下 ...

每一个环节都可能遇到困难

对于杨姗姗而言，转折是在 4 月 9 日出现的。

那天，她拨通了一个新的医疗求助电话，没想到接线员是所在居委会的另一位工作人员。「对方态度很好，认真登记了药名。得知我在公司，而我们公司是全阴的，她很激动地说，更快的办法是居委会开通行证，我自己去精卫中心买。」

杨姗姗这才知道，几天前那句「那你自己去买吧」的意思。此时，她已经减药一周了。

如果之前那位工作人员能够多解释几句，或许问题不会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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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8
每一个环节都可能遇到困难
对于杨姗姗而言，转折是在 4 月 9 日出现的。那天，她拨通了一个新的医疗 ...

据「偶尔治愈」多方了解，目前上海市的患者购买精神类药物主要有以下几个途径：

一是申请居委会的代配药服务；二是在线上平台下单，等待配送；成功案例比较多的，是患者本人拿着通行证，或请人带着自己的身份证信息和处方，去医院或有资质的药房购药。

在北京读大学的毛毛是一位对接精神类药物求助的志愿者，她所在的「守沪者」志愿团队从 3 月 31 日至今，跟进了约 700 位精神疾病患者的求助。

她告诉「偶尔治愈」，最初几天，尤其是清明节期间，好几家精卫中心没有开诊，当时他们优先推荐的渠道是请居委会代配药，如果居委会配合度不高，则尝试在互联网医院下单，再请辖区民警代取。总体而言，难度还是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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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8
据「偶尔治愈」多方了解，目前上海市的患者购买精神类药物主要有以下几个途径：一是申请居委会的代配药服 ...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能够自己去医院开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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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志愿者带着居民们的病历卡，前往医院集中配药。 图源：IC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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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9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能够自己去医院开药了。一位志愿者带着居民们的病历卡，前往医院集中配药 ...

流程虽然清楚，但每一个环节都可能遇到困难。

首先，医院的开诊情况时常出现变化，且接收患者的标准各异。有的仅接收在本院有就诊记录的患者，有的区级精卫中心接受市精卫中心的处方。对核酸结果的时限要求也不尽相同，有 24 小时内的，有 48 小时内的，少数也接受抗原自测结果。

毛毛介绍，他们列了一个表单，涉及 19 家医院，有各级精卫中心，也有综合医院的精神心理科。每天早上都有一批志愿者对着表单，挨个打电话确认是否开诊、接收哪些患者、有哪些药物、需要带什么材料。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电话很难打通，不可能一个人问到全部医院，所以只能多安排人，谁问到了就实时同步。」最近几天，因为人员紧张，这项核实工作一度搁置。

毛毛期待能有一个信息平台汇总并实时更新这些情况。她认为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患者和志愿者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搜索，医院也可以少接一些电话了，大家的效率都可以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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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9
流程虽然清楚，但每一个环节都可能遇到困难。首先，医院的开诊情况时常出现变化，且接收患者的标准各异。 ...

目前，随申办有一个「主要医院部分科室停开诊情况查询」的系统，但仅列出了停诊的医院、科室，没有核酸要求等详细信息，且更新时间停留在 4 月 14 日。《解放日报》也搭建了一个查询系统，情况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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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申办的主要医院停开诊情况查询页面。 图源：随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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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19
目前，随申办有一个「主要医院部分科室停开诊情况查询」的系统，但仅列出了停诊的医院、科室，没有核酸要 ...

另一大难点在于出行。

马薇就卡在了这一环。药物告急后，她首先选择向老师求助，老师也汇报了学校的心理中心。但她最终依然无法出校，学校也没有派人帮忙取药。

她只好在各线上平台寻找跑腿，但眼下运力紧张，学校又比较偏，哪怕加价加到顶，依然十几个小时没人接单。

线下配药主要涉及通行证和代步工具的问题。

通行证视居委会的配合程度而定。「在实际工作中，出现过患者本人被居委会拒绝，但我们以志愿者身份去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就同意的情况。有的到最后也没有沟通成功，我们也无能为力。」

代步工具相对好解决些。杨姗姗选择在小区群里求助，很快就有 4 位有车的邻居来联系她。毛毛所在的志愿者团队，也会帮患者们对接一些车辆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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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20
另一大难点在于出行。马薇就卡在了这一环。药物告急后，她首先选择向老师求助，老师也汇报了学校的心理中 ...

据毛毛观察，目前大部分患者还是采取线上配药、再请跑腿代取的方式。

想要叫到跑腿，区内是最容易的，跨区其次，跨江的难度最高。「前几天，我们问的跨江价格还是八九百元一次，这两天再问，已经涨到两千了。」

因此，他们组织过集中购药，帮助十几位浦东的患者找到跨江渠道，并分摊运输成本。有跨江权限的志愿者拿着所有人的材料，到浦西的市精卫中心统一买好，送过江，再由浦东的志愿者叫跑腿，分发给不同的患者。

此外，一些外地患者的病历和过往的开药记录不在身边，经常就诊的医院又没有线上查询的渠道，如何向上海的医院证明自己的情况，也需要相应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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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20
据毛毛观察，目前大部分患者还是采取线上配药、再请跑腿代取的方式。想要叫到跑腿，区内是最容易的，跨区 ...

拿到药并不是故事的结束

杨姗姗是在 4 月 10 日晚上拿到药的。小区里一位好心的大叔驾车到 20 多公里外的医院帮她取药，又送到她公司门口。

那天中午，大叔没打招呼就出发了，等杨姗姗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到医院了。一个小时后，她才收到挂号成功的通知。

「我能想象到医院有多少人，他光挂号就排了这么久，有多辛苦。」

杨姗姗将整段经历记录下来，并在末尾附上了购药教程，内容详细到分了 5 次才完全发出来。一些网友向她请教经验，有的要替家里的抑郁症老人开药，有的正在经历撤药反应。

王玉华的母亲也拿到了药，在她开始减药的第 7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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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平安夜前夕 发表于 2022-4-19 00:20
拿到药并不是故事的结束杨姗姗是在 4 月 10 日晚上拿到药的。小区里一位好心的大叔驾车到 20 多公里外的 ...

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折。因为此前她一直在温州开药，很难在上海挂复诊配药的号，借住地的居委会帮忙问了附近的药店，都没有她需要的那几种药。后来，王玉华通过志愿者联系到市精卫中心对面的药房，把此前的开药记录传了过去，又叫了跑腿代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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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的好心大叔为杨姗姗取到了药。 图源：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