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网络,这个曾给他关注、鼓励和祝福的空间,当他和母亲的争吵被曝光后,很快又成为批驳他的修罗场。“想要一个家”的精神诉求被舆论置换成“想要一套房”的物质要求,他成为网友留言里贪婪、不知满足的年轻人,对他的关注度在这时候达到最高,粉丝数有40多万,直播时7万人在线,但里面相当一部分是来攻击他的: “很多很多,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小号和私密账号。各种质疑,名牌衣服、名牌鞋、眼镜、包……这些只是他们表面看到的就用来诋毁我……殊不知这些是我自己攒钱买的‘高仿’。” “说我穿得干净,有心机,有钱去三亚玩……殊不知我去三亚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解脱,想逃离这一切对我的不公。” “承受了太多太多‘心机婊’‘快去死’‘恶心’‘娘炮’等等各种各样的词……” 朱珠也看到了这些。她有时会给刘学州拨个电话,“主要是逗他开心,让他少去想网络上的言论”,试图把他从网络的漩涡里拉出来,但发现没用。谩骂没有停止,像已经被飓风搅动的海面。对一个本来患有重度抑郁却又停止服药的15岁男孩来说,这是一场致命的风暴。而且,他已经拒绝任何人帮助了。舅妈柴燕琳感觉到,自从和亲生父母相认后,刘学州似乎和养家亲戚产生了说不出缘由的隔阂。他搬出了柴燕琳家,自己去外面租了间卧室,每月900元。刚住进去那会儿,他还在卧室里放了束鲜花,看起来心情好了点。但1月19日,他给柴燕琳打了个电话,说看到生母接受采访时讲“孩子威胁他们各自离婚,要求父母现在就为他买房”,“他看到报道后气出内伤,鼻子和口腔都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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