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和他的”牲口“

来看你 · 发表于 2022-3-20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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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老叶有些年头了。

一开始，是从小说认识他的，总觉得老叶的小说，是现代版的《三言》，讽喻性极强，直指社会或人性弊端，令人忍不住拍案惊奇。
譬如他在花潮首发的小说《牲口，啥时去北京》，标题就很新奇，让人忍不住想学习学习，，，比如我现在这个标题，活学活用有么有？

然而，新奇的何止是小说的标题，老叶这个人，也是很新奇的。

老叶小说写得好，也就罢了，他还拍照。

然而，上帝为你打开一扇门，必然会关上一扇窗。

一开始，老叶的照片拍得实在不咋地，他最初在论坛贴的高粱，其实是玉米。

我本来分得清玉米和高粱的，但是自从看了老叶贴在论坛的高粱照片后，我就有些蒙圈：老叶拍的高粱植株和我看到的玉米植株的外形怎么是一样一样的？跟帖问老叶，老叶假装没看到。后来求证别人，才知道那确确实实是玉米。

他还贴过紫叶李的照片，傻不楞登的几棵树，也看不到那种粉粉的如梦似幻的小花朵，，，他说是紫叶李，我们都存疑——紫叶李这么没美感了吗？

虽然拍得没美感，但是老叶依然孜孜不倦地拍，孜孜不倦地贴；我，我们，孜孜不倦地找茬，拍砖。

后来，后来上帝忘了关上窗——

他的照片越拍越好了。越拍越好之后，他又有了新目标——写诗。

老叶写的诗，我曾发到花潮群里了，被群友们一顿狠批，因为当时老叶没在群里，我本着治（不）病（怀）救（好）人（意）的心态截了部分图给他看，从那以后，他又孜孜不倦地把诗往群里发。

不知道老叶是怎么寻觅到花潮的，我还是惦记他的小说，果然，老叶的小说是从不让人失望的。

比如他的《牲口》。

老叶不动声色地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上访的故事，故事极其简单，然而这正是老叶的擅长所在，他善于用极其简单的故事，直指人性的普遍性和复杂性。《牲口》里的上访者和接访者，他们狡黠、贪婪，心照不宣又配合默契，如烟火般熏人又不乏温度，他让我们生气却又气乐了我们，这样的人，不正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街坊王大叔、李二哥、张三婶吗？

我猜想，老叶要是专注于烹饪，就极有可能会成为厨神，那种在后厨随意挥洒，却又做得来精雕细刻的米其林厨神。他的小说，下笔辛辣却又极为注重细节，譬如《牲口》一文中“细心的同事发现：贾那布尔胖了！”“胖了”两个字，堪称神来之笔，像是大快朵颐时嚼到了一点小劲道，想要吐出来时，发现还特有味——老贾的工作做得很幸福！

譬如阿木提非要去天安门去看升国旗，看的热泪盈眶，还敬起庄严的军礼——这个细节，你细品，会是什么味？

必然会感叹：人性啊，这就是人性！

这劣中藏着善，善中又隐着恶的复杂人性，被老叶不动声色地呈现出来。

然而老叶是有态度的，小说的标题就是老叶的态度。只是作者不肯把他的态度强加给读者，他让读者自己去感受，去体味，这又是作者的高妙之处。老叶的很多小说，具是如此，你读他的小说，会心处不止二三，你总能找到共鸣的地方，却又总有未尽之意，“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最近，又读到老叶的两篇散文《白了的李子林》和《我连飞机都扛得动》，笔触温软感性，有别于小说的犀利。不由想起鲁迅的两句诗：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老叶是新疆建设兵团的一位老军人，我很崇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