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则和甘蔗相关的小故事

紫荆棘鸟 · 发表于 2021-3-1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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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吵嘴
很久没啃过甘蔗了，原因之一是啃起来比较费劲，原因之二就是商店（亚洲店）的甘蔗质量不行。新鲜与否通常是无从说起，有的地方甚至还变质了，闻着就能觉察出一股酒糟气。就质量而言，亚洲店的甘蔗和莲藕通常有一拼：都是那种属于“扔掉可惜”的。

不过今天的甘蔗看起来格外新鲜，$2.99/根，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一根，毕竟好多年没买过了。我通常买那种青皮透红的，据说这种甘蔗最甜。我刚挑了根较直的（削皮比较方便），就见一位黑大哥闷头走了过来，用手在甘蔗堆里拨了几拨，拿了两根，径直朝一位工作人员走过去，然后叽哩咕噜地和工作人员说了一通。那位商店工作人员看起来是位中年海华，估计 Chinglish （Chinese－English 的戏称）不大好，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原来黑大哥是要求他将甘蔗削去一些粗皮，然后将甘蔗切成一英尺见长的几小段。中年海华连比带划地陪笑道，我们只卖甘蔗，不提供去粗皮再切成几小段的服务。黑大哥双肩一耸道，why？你们不是也卖鱼么，可你们同时也提供 clean fish 的服务呀[注：北美食品店卖鱼，亚洲店通常都提供杀鱼将鱼洗干净的服务，至于通常的超市，基本上早就将一切做好了，基本上只卖去刺的鱼肉，有时也卖鱼头，像鱼腹部等带肥的，基本上不卖】。中年海华陪笑道，卖鱼是卖鱼，那是另一回事。黑大哥声调略微提高了点，装作不解的样子，继续问 why。中年海华估计回答不了黑大哥的问题，于是说道，给甘蔗去粗皮呢，需要要花一定的时间和劳动，如果你愿意出一些额外的服务费，我们可以给你去粗皮、再切成几小段。黑大哥如何肯干？他和中年海华本来就因为交谈费劲而渐露不耐，何况旁边就有现成的例子，杀鱼清洁鱼是免费的，于是坚持商店给他的甘蔗去皮切段，但不肯配额外的钱，说这应该是商店提供的基本服务……于是双方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惊动了商店的经理。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么，经理一脸惶恐，更何况对方是黑大哥，这还了得？于是疾步走了过去，好不容易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经理估计是想扮演一个调停人的角色，于是来了个折中，对黑大哥道，我们这里的雇员呢，都没啃过甘蔗，确实不知如何去皮，实在对不起；不过我们可以免费为你将甘蔗切成几段……最后黑大哥拿着一袋甘蔗段，眼珠子泛白泛到了天际线，不屑地扫了围观群众几眼，翘着胡子拉碴的嘴，也不打话，脖子一伸一缩地朝外面慢慢腾腾、腾腾慢慢地走去……

2）烹调甘蔗
上次买甘蔗还是多年以前，还在费城操童子业念书。那次挑好甘蔗后，正琢磨如何将它放进购物车，忽然看见一位看着像亚洲人模样的大嫂笑着走了过来。大嫂彬彬有礼地问这是不是甘蔗。我说是的。大嫂笑道，我们菲律宾也有许多甘蔗，用来制糖的；你买一根甘蔗回去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买回去吃？我有点惊讶，心想买回去不是吃，难道是做装饰不成，这又不是万圣节的南瓜，买回去雕个鬼脸做个杰克灯。于是回答道自然是买回去吃。菲律宾大嫂于是好奇地问，你能否告诉我如何烹调甘蔗吗……

3）竹笋 vs 小甘蔗
又想起今年春天采竹笋。那是一片公共竹林，当我们采得正欢时，一位貌似墨西哥大妈模样的人探头探脑满怀好奇地问这样的 baby sugar cane （baby 甘蔗）是不是真的好吃，是不是也像甘蔗那样甜。我们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说你看，这可不是甘蔗呢，你看这是一片竹林，我们所采的，自然是 baby bamboo （竹笋），不是 baby 甘蔗呢。那位貌似墨西哥大妈的人将信将疑，狐疑一阵后，最终还是咧开大嘴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