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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儿幽幽 于 2020-5-20 20:06 编辑
桃花髻
当她数落我还青春年少时,我在仔细将她认分明,高挑的身形,纤长若舞的指尖,拈一朵花,忽而回首问我:哪个髻儿好看?
银钗桃花髻,很美。槐花香里咱把桃花开,衬着白盈盈香里的桃花脸色。梅雨没来,她煎茶等它,梅子青的窄袖衫,襟处绣着轻粉色织锦,竹马已过的岁月,铺满盏的都是我自清欢的蜜席。
堤处桥边,我折的那枝桃做了茶席的宠,喜色一点点,染她清眸里芙蓉晕红,窃下她暗自的巧妆容。桃花还有酒颜色,印证醉了的沉溺,咽喉处不只是茶汤,还有微甜加微醺,酵起的是那些相伴相生。
风更紧时,烘青成就深沉,她温柔拈睇,所有的看过来走过去都被邀进稳步从容。但我说红泥下小火仍炽烈,她本就是温柔热烈人儿,像一朵桃花开在野。
茉莉衫
见过她罗衫重绣,安然在花之洲茶之畔,阴阴晴晴的天色里,对上人间的焦距,最长的距离是山河,最短的距离,是我。那是因为,我讨她斜鬓处蓝靛步摇,吟散了她半阙清歌。
喜欢茶的她,常带温香,虽有冰水冷冽句,却味不见啬。有一种殷殷相告类比呵冰取水,而后成汤,饮上一晌,恰似仙河浅渡。僧心把此番遭遇叫茗缘,我大俗,把它叫良人良宵。
当穿过世间的冷寒似银箭,所有经过的手掌都曾经颤抖,但偏逢佳期啊,佳期是遇上她,遇上她递上的一碗茶,宿茗相望,鲜活的不只是茶香,还有还原的嗔笑,回复人间种种。
诗人说,最是那一低眉的娇羞。我最爱她一低眉的盈白,半截素领半截纤颈,跟一朵花开的茉莉无异。活脱脱的恬静,在深阔的世景里错落低回,又不知开在谁家墙外,蹲成像风又像藏獒的小兽。
我们的心中都住着一只小兽,疯起来的时候,我的是她,她的是我。
玫瑰妆
每一个有爱的日子,我叫她玫瑰,看她素颜觑红的模样,认定已逃离了亦舒师太的咒语。
我浓重地希望,她金钗略重,红帔相携,红色珠串摇摆间,添上眉间新喜。她笑笑,为我摆上一室一庭的茶香,用红灼的话惊茶的心,泼出去的茶汤都被我们消在字句里,挑染零水,碧玉,帘水,玉液,赴尘之约,淙淙万叶。
所有水阔鱼沉的担虑,比如我担心她,她考虑我,最后都化作懂得。与其扭捏捏,捏捏扭地活,不如举止干脆,念白活泼,你来迎你,他走送他,只当,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茶经里。那,谁在谁在呢?与她相视一笑:问东风。
玫瑰浸茗,是世间一种极好的味道,白瓷心思里,绽放花蕊,呈上初生的盛笑,花开之声直灌进心底,吟诵出的,便都是有香意的诗句。我曾枕在如此的茶汤里,心意暗属,鬓丝眉语,拢在袖间,捧在掌里,又打马恣意。
极想唱上一句:玫瑰玫瑰我爱你。想来,当是茶汤老熟,她正掩口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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