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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书洛 于 2020-2-9 16:08 编辑
你,我
对所有的日子,我不能说深深热爱,但翻阅起来手指沾上了陪伴的温度,便觉着,那些长时间的默坐,都值得。
很喜欢看那双手,拈的不是叶子,是爱人的花粉,在年少润了雨水的眼睛里,安顿停或未停。时光很静,就像你,在美好的寂寞里,说与不说都优雅的熄灭。
最初开放的野花,潜入你的那个夏天,我还不知道你在赶来的路上。在心事越过越薄的地方,忽然看到自己扔掉的饱满乱唱,那一种相遇,真的是猝不及防。
好在藏刀归鞘,鱼儿入海,命相还是滑入了天生的手掌。相遇还是相遇了,就是把原本熟悉的事物,像晒书一样,躲过又深又湿的遗忘。除了这,也没什么变化。我还是心事跑马,牧草疯长,你还是只饮半盏茶,一杯酒,还是稀薄的那种。
人说枯水时节,大概我们是没有的。那些见与没见的相识,都是被雨水摸过坐过的东西,多年前的旧面孔,再回头,还是比较生动鲜活。瘦归瘦,那只能证明岁月的凋零如此完整。
高中的那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大学毕业的时候大概我还在一个劲地夸着路人漂亮。原来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就是青稞长在藏北,你在南端穿着蓝白衫。重温了下,大概我们的经典就是,不打扰地加入。
如果相识可以洁面洗心,大概也没什么重头再来。这样挺好的,你看着半亩青稞从水绿到饲草,撷取的是一碗糌粑或一杯奶茶的入胃入肠。而青稞的心里也会踏实很多,没有内心灰烬和所谓愈合,那半亩田里,存放着一捆贵重:一段注视,一句盛开的话。
故人的造访通常听不到马蹄声。就在我忽略不计的时候,一阵风吹进心里,回忆被撩了。
世事无轻重,此间有你我,很高兴,又是恰逢其时。
舍,得
有些重遇,是舍。有些重遇,是得。而你我的,都不太沾边儿。
我舍的那些,都被时光晒黑了,改变了初衷的模样。我得的,像经书,心里不乱,开始读了再读。而你,大概是一朵适逢的云朵,飘过密宗的上空,跟月朗星稀,草木历历,等同。
你从人群里站出来,我手里拿的不是油纸伞也不是兰佩,就是一打儿青草喂羔羊。这有点儿糟蹋了相见的窈窕,可这是最好的劈面相逢,说不见就不见,说不见不散,也不必在世上乱转。
我觉着,舍的,一定是大美,桃之夭夭,佳人漂亮,十里红妆,一地白月光。可这美容易招人疼,心疼加头疼,挖空心思想把那点子疼给堵上,就得割倒一片天高水长来做隔离墙。好日子不多,得稳当的活,这样的散聚,还是就着饭吃了吧。
得的,大多乱草模样,苜蓿喂马喂牛羊,天苍苍,野茫茫,头顶高远,人间闲来吃喝,感觉这世上没什么冤家孽障。这样的一散一聚,一呼一应,还是重遇的好。
我们,是在舍得之外的那二三场,有点类似于折子戏,一碗糌粑一碗茶,如有必要,听上一曲。
所以,记得舍得,但也无法,忽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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