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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终于负笈赶考到了长安,那时,他还没有忘情,于是托人给远在他乡的她送去书信,并附上礼物。花胜一盒,口脂五寸,致耀首饰。想想也不过就是长安街头随手所得的一些小物件,被她那附才之笔一描,怎么看着都觉得精致有心思。
她也回送了他礼物,一枚玉环,一束发丝,一个湘妃竹的茶碾子,并附一封长长信笺,想来也是满篇都是情至深,盼至切,字字句句都不枉才女之名。
那年,一个郎君一个娘子,早叫出了口,谁人不承认,这便是爱人?可是,爱人,你终究是琵琶别抱,爱人,我终究是违愿如斯,憔悴速老。
他永远不想知道,那年的他乡,她最后到底走入了怎样的局,就像那口脂,过了期,像毒药避之不及。而她亦永不会知道,那年的长安,她的礼物和长笺,像招展的花胜,他将它们放在众人眼底,只为搏得意气里调笑热闹与风发时虚荣补缀。
因为爱人,所以,送你的那玉,是个香草玦,兰草为女子而生香,只愿系在爱人的腰间。人说“男子树兰,美而不芳”,那爱人,从此你便是美而又芳,我将我的香赐你,赐你一身王者香。那青丝,是真不该绞断的,断了青丝,却未与你结发,所以,青丝萎顿,再不见雏鸦色。而我的泪,竟真如湘妃竹斑,从此有痕未断,不是印在竹上,不是滴在茶里,而是,成为炭火,一次次对心施以炮烙。
那年,初见,他一揖到底,好不容易拘住了一眼惊艳的心魂儿报上名来:小生张君瑞。她则躲在团扇之后,粉颜比那扇底的桃花还娇嫩,含唇未语。崔莺莺,当真是人如其名般伶俏。
直到现在,每当戏台上出现那个蹦跳着碎步伶俐着口齿的红娘,我都很喜欢。可是,如果把她放在真真儿的身边,却总觉得那聪明,到底是掺了小女儿不见世情的肤浅,少了点把持衡度,撺掇来去,枉纵了一段情,却把爱人俩字写到最糟。贴身丫环如闺蜜,最好是十八般武艺都沾点边儿,可以陪你在爱人的江湖里,少挨点儿刀。
若可以,张生,请你让开点儿,让莺莺有机会在来世,把个香草玦戴在真真君子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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