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典文学探讨] 无法安居北京的大明天子

自励 · 发表于 2018-2-2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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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安居北京的大明天子

   在《吴三桂演义》里面，当李自成为首的农民军已经兵临明朝首都北京之际，明朝崇祯帝在无奈之中只能盼望各地的勤王之师。但是，除了驻守关外的吴三桂有所行动之外，其余的明军将士有何动静？

正在抽军之际，忽流星马飞报，李自成已破山西大同镇，姜瓖已降，各路望风披靡，京中已戒严了。忽又报李自成已分张献忠南下，汴、淮、江、鄂一带，声气隔绝，各军俱不能入卫，京师已十分危急了。（节选自《吴三桂演义》第6回）

   我们可以注意原文中的“声气隔绝”这几个关键字——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的明朝中央政权所处的被动局势。

   当时的崇祯帝既然身居城墙坚固的北京，为什么不能从困境中脱离出来？笔者认为需要反思明朝的历史：

   我们都知道一个基本历史事实：明朝建国后的首都并不在北京而是在南京。永乐帝朱棣执掌国家政权后，才于1421年迁都到北京。朱棣之所以这样做，有一个重要原因：希望借助皇帝的威望和实力加强北方边防，概括起来说就是“天子守边”。

   从国防的角度说，不能认为“天子守边”没有价值。大国的皇帝应该有更多的忧患意识，不能只知道躲在远离边疆的内地享福，这样也难以及时得到相关的边患信息。只要边防稳固，不但皇帝的地位能得到巩固，内地民众也能少受北方外族势力的侵扰，社会经济还可以得到稳定和持续地发展。

   但是，“天子守边”有两个前提条件：国家的综合实力应该充实；皇帝自身的能力应该比较强。假设这些前提条件不满足，皇帝却还要身居北京这一相对靠近北部边疆的城市，负面意义很大：

   一、北京尽管城墙坚固，但同样存在被外族势力攻破的可能性。一旦北京失陷，皇帝和其他重要官员又不能及时脱离险境而沦为俘虏，那明朝的中央政权就可能崩溃而不能继续号令全国。并且，外族一旦占领北京，就为征服长江以北的地区准备了一个非常便利的条件。明朝很可能沦为依靠半壁江山和外族抗争的小朝廷，甚至不能做到这一步。

   二、由于北京将面临强大的北方外族势力的直接危险，皇帝为了保卫首都及自身安全，往往需要从广袤的内地抽调军力。一方面，由于路途遥远等因素，这样做容易贻误战机。另一方面，外地军千里迢迢地调到北京附近需要花费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并且，当北京的局势暂时缓解后，人数众多的外地军要返回原地也需要付出代价，严重时还容易诱发民变事件。

   三、由于北京的地理位置偏北，一旦内地的民变势力先控制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等地区，北京同江南诸省的陆上联系将会中断：一方面，身居北京的皇帝很难平安逃到江南地区以延续统治。另一方面，江南的明军将士也难以开到北京去勤王。

从崇祯帝当时所处的环境来看，明朝的国力已经远不如当初，他这位皇帝的能力也不算很强。他面临内地农民军的关外清军的夹击，既难以平安地逃到江南，又不能迁到距离清军更近的关外城池，加上他更不愿屈身投敌，最后只能选择自尽殉国之路。

   正因为崇祯帝过早在北京殉国，明朝的中央政权也随之崩溃，各地的明朝势力一时陷于群龙无首的境地，随后在拥立新君的问题上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客观上为关外的清廷征服华夏大地提供了很有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