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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中有这样两句诗“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以及李白的吴秋歌里也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其中都提及了一个词——捣衣。那么什麽是“捣衣”呢?恐怕在现代已很难看到,就连偏僻的少数民族地区也已失传。而这“捣衣”一词曾经是当代文学论坛上一个争论之词,各持己见,各执所据,都没有得出一个正论,这主要责任在于前人都没有留下详细描写“捣衣”的全过程,也没有留下劳作的主要详说。
多数现代人所持观点就是指妇女们洗衣服,将湿衣平铺于石板上用扁平的棒捶打,取代用手部力量将脏水迫出的那个场景,其作用就是将厚重的衣服起到换水控水之目的。我在年青时也常见在溪河边、在水桥上、在川流的鹅卵石旁、在电影里场景,我也以为这就是旧文化里所说的“捣衣”。但这不是“捣”,而是古人早就给与了一个定性词——浣。
近来在写棉花系列时,想到了“捣衣”一词,便查阅了家中那本厚厚泛黄的旧辞典《词源》,其中有记:“直舂曰捣,古人捣衣,两女子对立,执一杵如舂米然。今易作卧杵对坐捣之,取其便也,常见六朝人画捣衣图,其制如此。”这种情景如同我小时候在过年前家中舂糯米一样,在石臼里放置糯米,双手紧握圆木杵上下捣捶,将米粒砸成粉状。
“砧面莹,杵声齐,捣就征衣泪墨题。寄到玉关应万里,戍人犹在玉关西。”这是古人贺铸的一首“捣衣”词,而李白的《秋歌》下几句就是:“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此中的内容涉及了关隘和戍守,那么我们可以确认“捣衣”劳作与远在边关的戍夫有关联。如果“捣衣”是洗衣的话,为谁洗?为远在边关的父夫兄弟洗替换衣服,别说古代的交通不发达,就是现在的飞机火车,也不可能做此无价值之劳作。既然不能是洗衣,那么我们就从另一种说法“制衣”去探究。
后唐主李煜有一首《捣练子》小词:“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寒砧即石砧也,如果我们在游览一些古代园林寺庙时,也许会看到一些置放在角落而不为人注目的平面大卵石,也许已经不再存在。唐人孟郊《闻砧》一诗更描写了捣衣时的声响如同凄惨猿啼:“月下谁家砧,一声肠一绝。杵声不为客,客闻发自白。”这两首诗词都提及了一个字——声,而这声还能惊动四周,搅得宿人夜难寐。我们现代人难以理解在制裁衣服会有什麽声响,古代与现代的制作工艺大不一样,确切地说是在元明清以前不一样。
首先要从这个“练”字深入,“练”在字典里简单地解释是将生丝煮熟成白绢(少年时曾养蚕烫茧取丝半斤)。当今文坛在争议“捣衣”一词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那就是在中原地区没有普及棉花纺织的时候,桑麻是主要制作御寒衣物的材料。但在古代的等级层次里,白绢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享用,丝软而薄,虽漂亮,然不御寒,惟“麻”布可作御寒冬服。然“麻”手感粗硬,在制衣时诸多不便,为使其软质,当先将其粗硬的胶质去之,得以软而成练以利裁缝。击打是首要工艺处理。石砧、石臼、木杵这些形似舂米的劳作就是“捣衣”。可以想象,用木杵在石砧上或者石臼里用力击打,其声响自然不弱,况在夜深人静时更突出这种掺入思念边关人的凄惨声响。
《新唐书》中有记,当时的府兵制规定戍卒需自带兵器和衣物,则寒衣也需由家中做好再托驿使送往驻兵地,因而,在描写“捣衣”诗词中都是表现后方妇女对家中征夫的思念场景。“秋风吹不尽”道出了这种“捣衣”劳作多在秋季,秋上做成冬衣,可抓紧时间远寄戍守边关的亲人。
我们应该注意到古人留下的诗词和画作大都是元代以前的作品,而元朝棉花的种植引进,使中原人类充分认识到棉织品的重要性,就像电影《木棉袈裟》中只有方丈才享用贵重的棉衣袈裟。也正因为棉花纺织的普遍应用,桑麻制衣渐淡出人的视线,尤其是麻衣更得不到民间亲睐。所以,“捣衣”工序也不为中原人续用,而其劳作之目的也不为后人所重视,留下一个“谜”让后人猜测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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