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的故事 感人的形象》

卜白

文学评论  

　　6《动人的故事     感人的形象》

                        ——读铁凝的短篇小说《哦，香雪》

    铁凝的短片小说《哦，香雪》（1983.3.25人民日报）是一篇格调清新，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感人之作。作品像一幅彩色的水印木板画，又像是一首委婉、细腻的抒情散文诗，感情纯朴、韵味醇浓；它如月光下晶莹的小溪、潺潺而流，撞击着水中的石块，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使人感到亲切，引起人们对生活的思索，掀起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使人浮想联翩。它给人们鼓舞，给人以艺术的享受。也许，正是作品鲜明的思想，独具的艺术形象价值和令人耳目一新的力量，使它受到了读者的好评。

    这个动人的故事是在掩藏在大山皱折里的乡村里展开的：由于两根纤细、闪亮的铁轨延伸过来，绕到了苔儿沟的脚下，绿色的长龙的嘶鸣扰乱了古老山村的平静，掀动了苔儿沟一群姑娘的心，而火车停留的美妙的“一分钟”给她们带来了充满幸福和美好的新生活。

    作者用细腻的笔触重点刻画了一位十七岁的少女香雪，这是个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作品对她展开了生动的描述：主人公香雪是大山沟里一个十分贫穷的小山村里长大的女孩子，古老山村的纯仆、宽厚的传统传给了她，由于她的生活的环境造就了她的性格。香雪是台儿沟唯一上了初中的人，在那里，她接触新事物，新思想的启蒙教育，产生了模糊的朦胧的意识，当她父亲为她作的那个木制的铅笔盒与一只带着吸铁石的自动铅笔盒对比时，她的认识是朦胧的，而由此带来的一遍又一遍的盘问和嘲讽，才使她平生第一次意识到贫穷落后是不光彩的，这一切强烈地撞击着纯洁、朴实的香雪，冲击着她幼稚而纯仆的心，使她产生了新的希冀和追求。作者很敏锐地抓住了这决定人物成败的转折性一笔，剖析了主人公的思想，蕴含深情的笔写出了香雪深刻的思想变化，绘声绘色地描写了香雪从朦胧到渐渐地成熟起来的转变过程，惟妙惟肖地刻画了香雪的形象，使人们从这个天真稚拙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了未来和希望，这也是作者所希望达到和追求的目的。因此，作品表达的中心是香雪对新事物、新生活的希冀和追求，为了表达好这个中心，作者用了更多的心血，更加热烈的感情，调动了更多的笔墨进行深入的描写。当香雪拿着四十个鸡蛋换回的闪闪发光的铅笔盒，在月光下步行三十里回家的时候，当她觉得这铅笔盒真属于她的时候，作者运用了多种笔法展开了仔细而广阔的记写：“香雪在月光下走着，她感到一切都变了，就想第一次认出养育她成人的山谷，她加快了脚步，她急着见到它，就像从来没见过它那样觉得新奇。台儿沟一定是‘这样山’：那时台儿沟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漂亮小伙子都会求上门，火车也会停的久一些，------。”这里，作者写出了香雪对家乡的热爱，写出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写出了向往新生活的少女的心，升华了香雪姑娘可亲可爱的形象，写出了个性很强、生动活脱。

    作品中的一些次要人物。也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令人可敬的风娇这个大方的山乡姑娘，由于和“北京话”的交往（专乐意同他做生意）受到伙伴们的嘻戏，但她的心里是快乐的、美好的。“她情愿与‘北京话’的这种交往和一般的做买卖有区别，有时也想起姑娘们的话：‘你担保人家没有的？’”其实这与风娇没有关系，她愿意对他好，“难道非得是相好才能这么做吗？”这些富于表现力的细节和具体描写，把一个涉世不深、幼稚纯真，有着水晶般清澈的心的山乡姑娘，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了，这些精彩之笔，使她鲜明的个性跃然纸上。

    作者对生活有着较深刻的了解。写一个小小铅笔盒，把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巧妙结合在一起；而车轨和绿色长龙又把台而沟与社会连在一起；写“美妙的一分钟”。把新生活的希冀和追求连在一起。作者运用形象思维。把香雪、风娇一群山乡姑娘的形象完美地塑造了出来，把凝聚着深厚感情的笔触深入到了表现的人物的内心深处，发掘出了那些包裹在平凡外表下的美好的东西。香雪的形象具有象征性，象征了当代人对新事物、新生活的希冀和追求，作品的结尾：“哦，香雪”这不只是人与山的共同呼唤，而是时代的呼唤，这一呼唤升华出了一个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崭新境界，描绘出鲜明的时代色彩。给人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笔者1984年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