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典文学探讨] 从王媒婆的内心独白说起

自励 · 发表于 2018-1-29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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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媒婆的内心独白说起

   一些以明清之际的历史为题材的古典小说都涉及到李自成这位重要人物，《樵史演义》也不例外。

   李自成在该小说中并不算正面人物，他在青少年时期也并非安分守法之人，而是好勇斗狠之辈。不过，他的长辈还是考虑到“男大当婚”这个基本道理，于是请媒婆给李自成介绍一个女子。

      一个王媒婆道：“大叔若要标致像意，除是二婚头女人，倒有个绝标致的。”自成道：“只要标致，二婚何妨？难道二婚的，巴就候坏了不成！”王媒婆哈哈笑起来道：“大叔说得有理，咱明日同去看罢。”自成道：“咱在家里等你，不可失信。”说罢就别了。媒婆转身暗想道：“人说李自成英雄豪杰，原来这样没志气。咱自耍笑他，他只认真，倒说这样话。这也不干咱事，是他自己情愿，落得赚他些儿。”（节选自《樵史演义》第21回）

   当王媒婆为年龄并不大的李自成介绍一个二婚女子时，李自成并没有拒绝，而是提出和这个女子相见的要求。王媒婆表面上高兴地满足了李自成的要求，可在背后就却发出一段内心独白。

   笔者认为这段内心独白充分将以王媒婆为代表的社会凡人的思想意识表现出来：

   一、王媒婆其实是看不起二婚女子的，就从她公开说出的话中也看不出将这类女子摆在很高的地位。人都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个人的思想意识或多或少受到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影响。王媒婆是生活在明末时代的凡人，她思想更不可能超越那个时代。我们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一点：明末时代的人对于有二婚经历的女子还是持轻视态度的，在婚姻问题上如能不考虑这类女子就尽量不优先考虑。

   二、王媒婆认为李自成居然看得上二婚女子，应该算一个没有志气的男子。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李自成既然不嫌弃二婚女子，认为这样的女子如果有某些优点（包括外表），那就可以将其娶为妻子，这就证明李自成在个人婚姻问题上有自己的价值观，并不完全受世俗的羁绊。或者说，一个怀有志向的人最不容易为女子所困，因为他心中有比女子更重要的东西。当时的李自成尽管不爱读书，但他爱习武，爱在社会上飘荡，积累了相对丰富的社会经验。要衡量李自成的个人志向，不能完全照搬世俗那套。不过要以王媒婆这类人物的眼光来衡量李自成的志向，不出现偏颇也是不可能的。

   三、王媒婆之所以将二婚女子介绍给李自成，并非有什么崇高的目的，尽管她在背后会嘲笑李自成，但她在面前也是顺着人家的意思去说话，也尽量满足人家提出的要求。她也算一个圆滑的女子，只要能通过当媒婆的方式去赚钱，还用管什么二婚女子呢？有王媒婆的意识的人在社会上绝对不是少数，出于经济利益的驱使，他们不圆滑一些也不行。

   从该小说后面的相关情节来看，王媒婆成功地将二婚女子介绍到李自成面前，她达到了赚钱的目的。但她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使李自成的人生道路出现重大转折，进而影响到明朝历史的走向。当然，王媒婆考虑不到那么多，她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