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网:“妄想左右逢源的欧洲,终将咎由自取”,这是不久前《世界报》和《时代周报》对德国政治的 ...
中国和欧洲打交道会更加复杂 观察者网:确实,去年底双方对中欧全面投资协定达成共识后,其实还有很多关卡在等着。今年上半年西方炒作新疆人权话题,与立陶宛之间的外交风波,现在再加上德国新政府组阁的不确定性,很多人担心这个协议还能不能推得下去。 伍慧萍:国情不一样,西方国家政府达成的共识可能被议会推翻,欧洲不少事务常常就是卡在议会的环节,而且他们在对外打交道的时候也可以以此为出现的困难开脱,目前欧洲议会已经决定冻结中欧投资协定,想要重启,需要做的工作更多。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2
中国和欧洲打交道会更加复杂 观察者网:确实,去年底双方对中欧全面投资协定达成共识后,其实还有 ...
观察者网:今后这种状况想要有所松动的话,需要在哪些方面出现转折? 伍慧萍:中欧投资协议是符合中欧双方利益的,中欧经济界和普通消费者都极大受益于此,中国市场体量巨大,就业人口素质良好,营商环境稳定,对于欧洲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应当继续向欧洲释放改革开放的信号,同时引导欧洲人去认清事实,逐步相向而行。起码需要相互释放善意,才能逐步靠拢,看看能否抓住未来可能出现的机会窗口,利用政治或是经贸手段去实现利益交换和平衡。不过,目前来看,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从我们的立场来讲,不太可能首先取消制裁,而且默克尔离任之后,欧洲也缺乏像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力排众议推动协议。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2
观察者网:今后这种状况想要有所松动的话,需要在哪些方面出现转折? 伍慧萍:中欧投资协议是符合 ...
观察者网:这好像又可以呼应前面谈到的谁来引领欧洲的问题。基辛格有句话“你想谈欧洲事务,应该打谁的电话”,答案恐怕就是默克尔。现在一方面德国不定,而明天又有法国大选,如果未来德法两国的政治领导人的掌控力都不如默克尔和马克龙,欧盟会面临什么问题? 伍慧萍:其实哪怕是在默克尔时代,想要了解欧洲问题,光打默克尔的电话也是不够的,还要看以法国为首的南欧国家的态度,还有欧委会、欧洲议会的立场,这些因素在欧盟的决策环节里面都会各自发挥作用。欧盟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多层级治理体系,是结构性问题,而且说到底欧洲不是一个主权国家,虽然现在它们也在说欧洲主权、欧洲战略自主,但事实上没有一个政府,也不可能有一个政治人物可以拍板、可以完全掌控局势,只靠一个电话是不现实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像默克尔这样比较有政治影响力的人物退出之后,短期内还看不到哪个欧洲国家能有一位跟她实力相当的领导人。比如,马克龙本身的政治前途未定,法国明年也要大选,再比如德拉吉,意大利内政历来不够稳定,不可避免要内顾本国。所以,我们以后跟欧洲打交道肯定会更复杂,要打很多电话,而且这种状况恐怕不是短期现象。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2
观察者网:这好像又可以呼应前面谈到的谁来引领欧洲的问题。基辛格有句话“你想谈欧洲事务,应该打谁 ...
观察者网:换句话说,我们在观察中欧关系时需要关注的要素更多了,以前可以着重观察德法的立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牵头商谈争议,制衡内部关系,但以后可能一些细小的水花也会搅动一池春水。 伍慧萍:确实,要对欧洲的议会、政治动向、民间舆论等等增进了解,需要一个更全面整体性的研究。这里面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我们都知道元首外交很重要,但另一方面议会外交也要做。以后还要加强经济、气候、科技层面的外交,包括民心工程,这些方面都变得越来越重要。 此外,我们现在也开始关注西方的世代变革,民众的社会思潮怎么变,比如西方的年轻人怎样认知中国,对他们的研究和关注更加全方位。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3
观察者网:换句话说,我们在观察中欧关系时需要关注的要素更多了,以前可以着重观察德法的立场,他们 ...
观察者网:现在我们要在欧洲议会里面开展一些外交工作,困难大吗? 伍慧萍:有一定的难度,议会当中抱有意识形态成见和敌视态度的议员不少,沟通比较困难。但是像台湾地区的一些人很活跃,和欧洲各级议会的议员接触比较多。https://n.sinaimg.cn/sinakd20211002s/248/w675h373/20211002/0fc7-08c7fe6263f62c7bf373f2d90c70de16.png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3
观察者网:现在我们要在欧洲议会里面开展一些外交工作,困难大吗? 伍慧萍:有一定的难度,议会当 ...
观察者网:您提到的这种情况恐怕还不仅仅是在欧洲,比如在美国,有些异见人士或港台地区的人,借助一些反华议员在国会提出各种提案来影响对华政策等等,在这些方面对我们其实是很不利的。 伍慧萍:确实,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还是应当进一步深入了解西方政治制度的具体运作。很多时候你想真正做成事的话,还是要先搞清楚它内部的运作程序。无论是欧洲议会还是其他各国议会里面的议员,大部分人的意识形态色彩还是比较浓的,也不可能每个人对中国有深刻了解,反华的也不少。绝大多数议员都是自己选区直选出来的,一般来讲议员都认为自己是民意代表,在与中国对话的时候会更多地强调自己的价值观。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3
观察者网:您提到的这种情况恐怕还不仅仅是在欧洲,比如在美国,有些异见人士或港台地区的人,借助一 ...
观察者网:是的,通常我们会观察这个议员是从哪个选区出来的,这个选区有什么经贸利益是与我们有关系的,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做工作,但现在好像这种经济性因素也有很大不确定性或是逐渐降低? 伍慧萍:他们在三权分立之下,政府可以尽量慢慢地跟你搞好关系,但需要对选民交代的一些东西可以放在议会层面。他们可以有各种说辞,可以说这不代表我的立场,但是我也管不了他们,类似的手段还是比较多的。 但另一方面,现在在经济领域,德国对中国的基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过去,我们一直说“政冷经热”,政客里面反华的会多一些,但经济界因为有基本利益摆在那,所以会有一种印象就是中欧关系的基本盘是经济,不会脱钩。然而事实是,德国经济界现在对中国也非常警惕。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5
观察者网:是的,通常我们会观察这个议员是从哪个选区出来的,这个选区有什么经贸利益是与我们有关系 ...
很大原因还是竞争性的一面变强了。德国一度是出口世界冠军,后来被中国赶超,最近一段时间,就连在德国一贯擅长的机械制造领域也被中国赶超。如果说过去中德之间更多的是互补性,但现在同质竞争的趋势在上升。 欧洲目前对中国有三重定位,即经济合作者、竞争者和体制对手,体制对手的提法是新的,而提出这个新定位的就是德国工业联邦联合会,这意味着经济界也越来越多地强调地缘政治,主要是因为他们感受到的威胁上升了。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5
很大原因还是竞争性的一面变强了。德国一度是出口世界冠军,后来被中国赶超,最近一段时间,就连在德 ...
https://n.sinaimg.cn/sinakd20211002s/294/w700h394/20211002/eca7-6170e50c5c33e368953a8d324a85cf5e.jpg德国联邦工业协会(BDI)主席鲁斯武姆欢迎默克尔总理致辞 图自AP
毋问我从哪里来 发表于 2021-10-6 22:16
德国联邦工业协会(BDI)主席鲁斯武姆欢迎默克尔总理致辞 图自AP
观察者网:像前几年中德在高端制造领域的合作还是比较广泛的,中企也收购了一些知名德国企业,不知近两年在这些数据上有没有变化? 伍慧萍:这几年中企“走出去”的业务受限非常多,此前很长一段时间中企大量收购,让不少人觉得中国要“买空欧洲”,担心自身的关键技术转手流失。所以德国和欧洲的外资审查规则越来越严格,关键在于一方面竞争越来越激烈,另一方面担心中方窃取技术和核心技术,所以对这些问题就越来越敏感。这体现出欧洲人心态逐渐失衡,焦虑感在上升。 在后默克尔时代,德国对华的总体基调应该会趋向强硬,包括对华保护主义、价值观的比重显然在上升,更加希望在具体事务上与美国加强协调,同时也会更加强调欧洲采取对华统一立场。 与此同时,还应当看到中德关系中不变的方面,德国主要政党在对华政策上都采取双重战略,一方面强调价值观,另一方面也不可能忽视默克尔时代的经贸利益考量,中德关系中的务实路线仍然会延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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