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5 16:38

最近总是无精打采,大脑发晕,眼圈发黑,王矮虎不怀好意的说我是操劳过度,纯属胡说八道,我就是晚上休息不好。

  以前在梁山时自己住单间,沾床就睡,雷打不动,一觉到天亮,现在行军打仗,只有宋大哥和军师才有资格睡单间,小兵们睡大通铺,我等只能睡两人间。

  刚开始和鲁智深合住一间,这厮呼噜打的震天响,跟炸雷似的,震的四周墙上的泥土都扑扑往下掉,吵的我整宿睡不着,喊他半天都不应,气急了煽他一耳光,这厮脸皮忒厚,咂摸咂摸嘴继续睡,踹他一脚,翻个身继续,没辙,我耳朵里塞棉花,然后大被蒙头,但丝毫不起作用

  后来我坚决要求换房间,跟武松合住,武松睡觉倒是很安稳,一点不出声,身子都懒得翻一下,我心下大喜,终于睡了几个安稳觉,有一晚我正睡的迷糊,朦胧中感觉武松起身,我以为他尿急,也没在意,谁成想这厮径直朝我走来,我忙微微睁眼一瞧,这厮一手拿刀一手摸我脑袋,我大气不敢出不知他这是唱的哪一出,武松摸了半天,还敲了两下,又拿耳朵听听,然后摇摇头说:再等两天,还没熟、、、

  我吓的冷汗直流,一晚上都没睡着,天亮后我问他晚上做啥梦了,武松一脸惊讶的说,这几晚一直做同一个怪梦,梦里有一大片西瓜地,地中央有一个硕大的西瓜,很是诱人,他一直想吃,可是还没有熟,这厮最后砸吧砸吧嘴说,估计快了,就这几天了、、、

  我立马找了个借口搬了出去,先是和石秀睡了两天,这厮天天晚上磨牙,跟老鼠一样,弄得我心烦,后来又和鲍旭睡了两天,这厮说梦话,梦里还老跟人打架,有一晚冷不丁一拳把我鼻子给打破了,我心灰意冷,到了晚上抱床被子跑马棚里面睡,虽然马尿味熏的头晕,但至少睡的踏实、、、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5 16:38

兄弟们都有搭档,宋大哥和军师是搭档,两人一个是装逼界的开山鼻祖,一个是忽悠界的中流砥柱,一个吹一个拉,一个弹一个唱,宋大哥一张嘴,军师就知道他要吹什么牛,军师一摇扇子,宋大哥就知道他要装什么逼,互相捧场,配合默契,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地,虽子期与伯牙再生,不过尔尔。

  花荣和徐宁是搭档,他们一个善于用箭远攻,一个善于使枪近斗,跟他们对垒的敌将大部分刚一照面就被花荣射死了,另一部分到了马前听到弓弦响正在慌忙四处张望就被徐宁一枪戳死了,两人百战百胜,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鲁智深和武松是搭档,两人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化外行者,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往那里一站,不伦不类,不过性格互补,鲁智深脾气急躁,凡事莽撞行事,武松处事冷静,凡事思虑周全,正好互补,堪称黄金组合。

  我向来独来独往,不愿与人作伴,不过最近发现没有搭档真的很不方便。比如前天,我和鲁智深为骡子它爹到底是驴还是马吵了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我和他都是厅级干部,武艺相当,平日里就互相不服,但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也就互相给面子,但当时那情景谁也不能示弱,否则以后就低人一等,在强盗圈里抬不起头来了。

  刚开始只是嘴上争吵,不温不火,仅限于讨论骡子它爹的技术性问题,仍属于学术讨论的范畴。后来鲁智深一抬头看武松过来了,立马发飙,作势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武松自然拦着他,这厮更是得瑟,几次三番要冲过来,我本想也冲过去跟他干一架,可惜没人拉着,只好作罢,站在原地一边挽袖子一边跟他叫骂,虽然嘴上没输给他,但在再外人看来气势上总是矮了半截,毕竟人鲁智深那架势要冲过来真干,而我则是雷声大雨点小,显得心虚、、、

  我就吃了没有搭档的亏,要是有搭档,哼,刀子都掏出来了!

  我心想以后不能老吃这样的亏,就去找宋大哥给咂摸个搭档,宋大哥把鲍旭给派了过来,我看这小子楞乎乎的,有点没底,宋大哥说说别看他外表憨,其实心里敞亮的很。
  我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反应很快,都说“明白”。我心中大喜,心想这下总算找回面了,趁兄弟们都在,带着他跑鲁智深帐篷前叫骂,鲁智深一边叫骂,一边又作势要冲过来,武松照旧拉着他,我寻思今天也不能示弱,也作势要冲过去,一个劲的往前凑。鲍旭这王八蛋竟然跟棍子似的楞在原地,也不来拉我,我都冲出好几步了,寻思这可咋办?只好停下来一边装作找砖头,一边朝他使眼色,这厮愣了一下,说声“明白!”一溜烟跑远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厮又一溜烟跑回来了,递给我一块硕大砖头,说黑哥你是找这个吧?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上去给他一巴掌,骂到:你他妈傻啊!

  鲍旭楞了一下,然后说“明白”,我还没明白他到底明白什么,这厮大吼一声冲了过去,一砖头拍在鲁智深头上,当场就把鲁智深打晕了,把我和武松看的目瞪口呆、、、

  事后我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鲍二愣子啊,你忠勇可嘉,不过当时你太冲动,不该冲过去啊!这厮楞着迷茫的大眼睛问我:那我该干什么?我说,你该拉着我,这厮更迷茫了,当时你不是也想冲过去吗?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5 16:38

我本来就是急性子,做事易冲动,本想找个慢性子的人磨合一下,没想到鲍旭这小子性子比我还急,连累我闯了不少祸,几次差点小命都不保。

  前两天宋大哥派我押运粮草,我和鲍旭带着两千士兵去了,半路躲树荫里休息,不远处小路上敌将高可立、张近仁也领着人马往城里走,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两万多人,我头都埋到土里了,鲍旭这厮没头没脑的问我打不打,我气不打一出来,人家多少人,我们才几号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们,我没好气的说“打、、、个、、、屁”!

  谁成想刚说完一个“打”字,就听到鲍旭大吼一声,忙抬起头来一看,这厮已经跳出树林冲了出去,我一愣神,立马反应过来,调头就逃,结果还是慢一步,头上挂了彩,背上挨了好几箭,鲍旭这小子还真抗打,被砍了十几刀居然活着逃回来了、、、

  人鲁智深虽然鲁莽,但肚子里多少有点小九九,遇事还会掂量一番,这厮就是个直筒子,前面明明是火坑,他都敢往里跳,丝毫不顾后果,我也急性,两人在一起,无事都生出事来。

  不过俗话说的好,用人用长处,这厮虽然做事莽撞,但长的很中我意,比我还磕碜,站我旁边正好可以衬托出我的英俊。宋大哥就常用这一招,他长的其貌不扬,又矮又胖,活像个土财主,去怡情楼捧花魁总是被轰出来,人花魁有个规矩,必须先远远看一眼,看中后才让说话,他一身忽悠功夫无处施展,只好徒叹奈何。

  怡情楼是江南有名的花楼,花魁色艺俱全,名气很大,架子也大,不是光使银子就可以见的,还得人看的顺眼才成。宋大哥被轰出无数次,最后想出个办法,带着我和王矮虎去,三人凑得银子,说好花魁看上谁算谁,没选上的银子概不退还!

  我们两人心中大喜,都认为非自己莫属,先把其他人赶跑,然后宋大哥先进去,被轰出来,再让王矮虎进去,又被轰出来,最后是我,我心中狂跳,寻思捡了个大便宜,花魁瞟了我一眼呆了半晌,颤巍巍的让我出去,我大就胆子说我可是最后一个,后面可没人了,花魁想了想说,你去把第一个喊进来吧!

  宋大哥白白捡了好大便宜,我和王矮虎坐楼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骂声丑八怪,谁也不再搭理谁。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5 16:38

性子急也不是大毛病,找个人弥补一下就成,我又从军中提拔了两个副将,一个是项充,一个是李兖,一个满脸疤痕,一个歪瓜裂枣,都丑的惊天动地。

  我很是中意,当下带着他仨兴冲冲的去了怡情楼,说好三人凑份子,选中谁算谁。把其余人赶跑后,我先进去,被轰出来,鲍旭被轰出来,项充也被轰出来,李兖得意洋洋,兴冲冲的进去,我在旁边不停冷笑,果不其然,一会功夫这厮垂头丧气的出来说,黑哥,再让你进去。我整整衣服,心里乐开了花,想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花魁见了我也不赐坐,盯着我看了许久,叹口气说你再把第二个喊进来吧,如此三番,最后花魁传话让我们四个一起进去,花魁把我们仔细看了一遍,叹口气说,算了,你们都走吧,今天关门谢客!

  我心里纳闷,怎么宋大哥的招数在我这里就失灵了那?燕青说当丑的一定程度,是分不清先后的,我们四个人往那里一站,从左往右看,一个比一个丑,从右往左看,还是一个比一个丑,我不服气,难道我们就没一点优点?燕青想了想说,也不是没有,每个人都丑的有特点,丑的与众不同、、、

  我寻思着长的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凑合着来吧,三人虽衬不出我的英俊,但至少还没抢我风头。

  我平时用板斧,鲍旭用丧门剑,都适合进攻。我上阵喜欢赤身,没点遮挡,特容易受伤,项充和李兖都使团牌,有了他两个团牌护身多少能挡两下。两人还藏了不少暗器,项充团牌上插二十四把飞刀,李兖团牌上插二十四跟标枪,都能百步取人,无有不中,都很合我意,上阵冷不丁先来阵刀枪雨,砍不死也能给吓个半死,我再上前砍人就快当多了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5 16:38

鲍旭性如烈火,一点就着,是个典型的直筒子,项充和李兖这两个家伙性子太慢,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见事忒慢,四人配合一点默契都没有,有时都能气破我肚皮。

  行军打仗有讲究,冲的越快,危险系数也就越大,所以当头领的都是站一边高呼:“兄弟们,为了朝廷,冲啊!”等小兵们冲到最前面,差不多该安全了,他才跟在后面冲,兄弟们都是如此,所以你看头领们有上阵单挑阵亡的,但极少有冲锋时被射死的,那样死的话忒憋屈。

  到了我这里就全乱套了,每次战鼓一响,鲍旭大吼一声“冲啊”率先冲出去,项充和李兖这两个家伙也在大喊冲啊,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每次弄的我挺尴尬,喊也不是,冲也不是。

  前两天上阵,刚一擂鼓,鲍旭大吼一声,仗着丧门剑冲过去了,我在项充和李兖屁股后面一人踹了一脚,也拎着板斧往前冲,项充和李兖举着团牌不紧不慢的小跑,远远的落在后面。

  鲍旭这厮忒勇猛,对方的弓箭跟下雨似的,稍不留神就被射成刺猬,别说我不敢轻举冒进,鲁智深也不敢贸然突上前去,鲍旭这厮浑然不顾,一马当先冲在队伍最前面,不停的左躲右闪,眼看就要攻到阵前,敌方估计也被吓的够呛,都是出来当兵混口饭吃,楞是没见过这么玩命的,阵脚开始松动,最前面的都已经扔了弓箭准备逃跑,这是破阵的绝好良机,再加把力敌阵就该跨了,我忙招呼项充和李兖赶快扔暗器,这次俩人动作倒是快,只见头顶一黑一白两道光影掠过,黑色的是标枪,径直朝鲍旭飞去,鲍旭已经突到阵前,正准备高高跃起杀入敌阵,冷不丁大腿上挨了一枪,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在地,白光是项充的飞刀,在敌阵上空旋转了两圈又飞了回来,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避,正扎在我胳膊上,把两军看的目瞪口呆

  哎!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5 16:39

前面是昱岭关,守关的是庞万春,外号小养由基,此人箭法超群,百发百中,不少兄弟都遭了毒手。众兄弟在营地内走动都弓着腰,顶着锅,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射个透明窟窿。

  史大郎脾气暴躁,一时忍耐不住,仗着武艺高强打马出营,没想到刚出营地,一箭正中面目,当场死于非命。

  军师献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让石秀、陈达、杨春、薛永、李忠五将一起出营,在明处吸引注意力,欧鹏在暗处找机会跟他近身肉搏,据说此人虽箭法出众,武艺却是稀松平常,只要有机会接近他就成。

  只听锣鼓声响,马蹄声急,五将在前,一将在后,征尘四起,一起朝庞万春杀去,若寻常将领早就吓得两腿发软溜之大吉,只见庞万春哈哈大笑一声,不慌不忙,拈弓搭箭,只听嗖嗖弓弦响,五将先后落马。

  这时欧鹏已经突到十米处,庞万春又发一箭,那箭径直朝欧鹏面门飞去,欧鹏本是暗器高手,当下看也不看,听声辨位,伸手一绰,竟把那弓箭抓在手中,两人近在咫尺,欧鹏抡起开山大刀就要砍,却不想当胸正中一箭,原来刚刚那箭是连珠箭,明箭扰人视线,暗箭取人性命,欧鹏不妨他这一后招,当场身亡。

  眨眼之间六将殒命,众兄弟面面相觑,无不骇然!

  上了战场谁也不怕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但这样还没交手就被射死,实在太憋屈了。
  庞万春天天在阵前叫骂,要单挑小李广花荣,那时花荣正在润州镇守,宋大哥忙派人把他调来。

  花荣到后也不歇息,打马出阵,庞万春看有人出阵,当头就是一箭,花荣拈弓听到弓弦响,抬手还射一箭,只见两道箭影在空中相撞,箭镞碰出火化,然后咔嚓一声,弩折箭断,齐齐坠落于地

  接连三箭,均是如此,庞万春知道高人来了,遂不再射,两人打马走近。庞万春问道,莫非阁下就是什么小李广花荣?

  花荣说道:正是在下,听闻庞将军箭法超群,特来一较高下。

  庞万春说道:在下从小习箭,射遍江南二十四州未逢敌手,今日咱俩来切磋一下。

  花荣说道:好!失败的一方从此披发入山不许再用箭。

  两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箭术奇才,今日正遇对手,可谓是射箭史上的巅峰对决,两军都走出阵营前来围观。

  第一局,先是在二百步外用发丝吊着一枚铜钱。

  花荣先射,只见弓满如月,箭如流星,正从铜钱中间穿过,那铜钱纹丝不动,众人齐声叫好。庞万春呵呵冷笑一声,拈弓搭箭,觑的亲切,连发两箭,只见一箭正中发丝,那铜钱开始降落,后一箭正从铜钱中间穿过,众人齐声叫好,因为庞万春是从移动的铜钱中射过,更胜一筹,第一局显然是庞万春赢了。

  第二局:天空正好飞过一群大雁,庞万春指着说,我一箭正中为首的大雁的脖子,那雁在万米高空,众人似有不信。只见庞万春扎开马步,弓扯的满满,嗖的一声,只听雁群惊叫,头雁一头栽下来,小校跑去捡来,果然正中脖子,众人齐声赞叹。花荣冷笑一声,不慌不忙,拿起雀画弓,搭上玄铁箭,朝天射一箭,只见那箭朝第三只大雁飞去,正中那雁肚子,众人正待叫好,却发现那箭却又空了,大雁惊叫一声,又飞高了。庞万春哈哈大笑说,这一句我又赢了,三局两胜你输了,花荣淡淡一笑说,那雁已经成了太监,小校捡来弓箭一看,果然如此。

  第三局,花荣提议盲射,就是蒙上眼睛对射,射中发髻者赢。庞万春笑道,这有何难,两人都蒙上眼睛,拉开一百步距离,花荣拈弓搭箭,只见弓满如月,箭如流星,一箭正中咽喉,庞万春当即死于非命,花荣摘下面罩,叹道:箭法不错,就是脑袋笨了点!
  众兄弟一哄而上,占了关隘。

来看你 发表于 2021-4-5 21:25

李逵日记空了接着看

来看你 发表于 2021-4-5 21:28

印象深的是是谁拉肚子了,吃啥拉啥,去看医生,医生是哪个?
医生问诊后,建议:吃屎

就记得这个,恶趣味{:4_170:}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18

来看你 发表于 2021-4-5 21:28
印象深的是是谁拉肚子了,吃啥拉啥,去看医生,医生是哪个?
医生问诊后,建议:吃屎



好记性,年轻真好!{:4_199:}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18

过了昱岭关就是常州,猛将高可立退守在此,使一杆方天画戟,神出鬼没,斩韩涛,杀彭玑,一时难得破城。

  两军交战,首先是马军交战,然后才轮到我们步军,朝廷共有八路步军,若论战斗力,我率领的铁甲军要排第二,那绝无人敢居第一。这一点鲁智深和武松也承认,他们的步军战斗力也很强,横扫千军跟玩似的,外号常胜军,但是从不敢在我的铁甲军前充大头。

  其实平心而论,若论勇猛,我不如鲁智深,若论阴狠,我还输武松一筹,要是一对一单挑我还真不一定是他们对手,但上到战场上,我率领的铁甲军杀伤力远比他们的常胜军要强的多。

  首先相貌上他们就输了一筹,武松长的白白净净,相貌堂堂,挺招人喜欢。鲁智深虽然长的差些,但还算顺眼,至少丑的不是那么惊心动魄,在可控范围之内。我们四个就不成了,人们见我第一面往往是骇然失色,如同见了妖怪,再看三个副将,鲍旭、项充、李兖,一个比一个凶恶,简直是群妖聚会,敌将往往尚未交手就心里先怕了三分。

  兵器上,鲁智深是禅杖,武松是戒刀,都是常规杀人武器,也没啥稀奇。我们就不同了,我是双板斧,鲍旭是大板刀,鲍旭和李兖是标枪,上了战场杀人跟切瓜砍菜般轻松。

  还有,打仗的目的不一样,鲁智深和武松是为了取胜立功,把这个当成一份职业,他们顶多是敬业而已。而我们打仗纯粹是为了杀人,哪里人多往那里杀,管他青红皂白,管他刀山火海,闷头进去乱杀一通,不杀个血流成河绝不罢休。

  鲁智深和武松那么牛逼,也按规则出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们一上战场,管他刀山火海,管他人多势众,不打个结果出来绝不罢手,要么取人性命,要么被人取性命,总之没有失败这一说。

  其实我们四个最厉害的是夜战,四个人一样的黑,把衣服一脱,黑不溜秋的谁也瞧不见,经常是闷头杀到阵前,敌将尚未觉察,上去就是一阵乱砍。

  宋大哥今天输了阵,折了便宜,心里气不过,特地约了敌将高可立夜战。我没有等大军集结,提前把五百铁甲军一字摆开带到战场,然后叮嘱他们把火把熄灭,原地不动。我带着三人闷头杀出阵来,高可立带着副将张近仁坐在马上耀武扬威,不停的叫骂,等我们三人冲到马前时方才惊觉,颤声问来者何人,我也不答话,一刀撩断马腿,高可立栽下马来,我照着脖子就是一板斧。张近仁刚刚位置有点靠后,没怎么看清楚,正惊慌的四处张望问哪里有人,鲍旭张嘴说在这儿那,张近仁低头一看,只看到一口白牙,鲍旭趁他一愣神的功夫把他拽下马来,当头就是一板刀,四个人在人群里左冲右突,杀的敌军四散奔逃、、、

  等我们提着两个人头归阵,宋大哥带着众军刚刚赶到,这一战杀的敌军肝胆俱裂,弃城而逃。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18

曹正很郁闷,他是倒霉到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喝凉水都塞牙。上次事后,宋大哥想一刀砍了他,林冲求情,也就调他到后勤管粮草供应,给宋清打打下手,虽没啥功劳,但很安全,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他看前线杀的热闹,又按耐不住,非得再上前线打仗,兄弟们都知道他是个扫帚星,好好的事都能捅出篓子来,谁也不敢用他,他软磨硬泡,宋清挨不过只好给刘唐打招呼,刘唐碍着宋清面子只好答应,但也不敢让他担任重要职务,只是让他在帐下当个跟班。

  前两天刚开始攻打常州时,守将高可立英勇了得,韩涛、彭玑相继阵亡,秦明舞着狼牙棒酣战半天也占不到丝毫便宜,最后有些力怯只好打马归阵。高可立得意洋洋在阵前叫骂,兄弟们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也就不敢轻易出马。

  刘唐功夫本来低微,更不是高可立对手,也就低头不语。曹正看不过,在刘唐身后破口大骂:反贼,死在临头还敢张狂,小心老爷我一刀砍死你。

  阵上但凡夸了海口就要出去一较高下,曹正却不,站刘唐后面光动口不动手,嘴上骂声不绝,脚下纹丝不动,把刘唐羞的头都快钻裤裆里去了。

  高可立更是生气,一边大骂一边喏战:靠你大爷!你有本事你出来、、、

  曹正一挺胸脯:靠你姥姥!有本事你进来、、、

  “你大爷”、、、“你姥姥”、、、

  “你出来”、、、“你进来”、、、

  两将交战都是在阵前厮杀,极少有人敢直冲敌阵,因为阵脚都有强弓硬弩射住,谁敢贸然冲阵肯定会被射成筛子,高可立自然不敢进来。

  曹正看对方不敢近前,更是得瑟,一手挽袖子,一手抄刀子,跳脚大骂,你丫有本事进来,我打死你丫的、、、

  两人对骂半天,互相不服,宋大哥嫌磕碜,只好退军。曹正还兀自骂不绝口、、、丢人那!

  前几天攻打宣州,刘唐率军赶到城下,城门大开,城上空无一人,一看就是空城计,刘唐一挥令旗,示意大军停下,曹正正跟在刘唐马后拿着刀闷头往前冲,一个不留神正撞在马屁股上,那刀直直插在马腿上,那马吃痛不过,一声长嘶,刘唐也禁不住,直直朝城门冲去,城里埋伏的守军突然砍断吊桥,刘唐被颠下马来,守军一拥而上把他乱枪戳死、、、

  刘唐死了,尸体挂在城门外,舌头伸的很长,眼睛睁的大大的,应该死不瞑目!

  曹正很伤心,独自坐着,谁也不理,半夜时分他悄悄走了,天亮时军校在营门口发现了他,浑身插满弓箭,旁边是刘唐的尸体。

  弓箭有毒,曹正奄奄一息,宋大哥前去探视,宋大哥说兄弟你这是何苦哪?

  曹正说道,我一时失误害的刘唐阵亡,活着其实更痛苦,也许只有死了才能解脱吧。

  宋大哥默默无言,曹正突然瞪大眼睛问道:宋大哥,我算朝廷功臣不?宋大哥点点头,连声说是,曹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头一歪,再也没有醒来。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19

 前方是乌龙岭,上面有个悍将,名叫邓元觉,是个和尚,外号宝光如来,使一口铁禅杖,有万夫不当之勇。

  两军对阵,鲁智深抢先出马,两人都是同道中人,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装束,又都使一样的铁禅杖,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众人压住阵脚看两人厮杀。

  鲁智深先声夺人,开口就雷的众人外焦里嫩:呔!那秃驴,还不快快下马受擒!

  大师,您也是和尚哎!骂秃驴这不等于骂您自己嘛!

  邓元觉丝毫不示弱,开口惊人:你个佛门败类,还不快快束手投降,我今天要清理门户,把你碎尸万段!

  又是个二百五,大师,您也好不到哪儿去啊,要说清理门户您也得先把自己清理掉啊,不知佛祖在天有灵,看他两个徒孙在如此对骂该做何感想。

  两人一口一个秃驴,一口一个佛门败类,骂的唾沫横飞,不亦乐乎,两军目瞪口呆,想笑又不合适,我看宋大哥拿袖子不停擦汗,军师拿扇子挡着脸,身体憋的一耸一耸的,估计得憋出内伤来。南军主帅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跟死的丈母娘似的。

  两人骂了半天不分胜负,干脆开打,两人功夫相当,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条铁禅杖如蛟龙出洞,舞的出神入化,你来我往,你砍我挡,厮杀了上百个回合,还是不相上下。

  鲁智深杀到兴起有个习惯,脱衣服,每当他厮杀不分胜负陷入胶着时就脱光,战斗力立马直线上升。我们曾研究过这个问题,我认为应该是脱了衣服后浑身轻松,自然手脚要灵活,但军师说脱了衣服后本身武艺没有提高,而是对手武艺打了折扣,主要是不知眼光该往哪里看。当年扈三娘捉王矮虎时就是如此,两人武艺本来相当,细究起来扈三娘还稍逊一筹,但当她把小马褂一脱,王矮虎立马就败下阵来。

  当下两人战到深处,鲁智深托的跳出圈子,说声稍歇,然后众目睽睽下把衣服脱光了,两人再战,鲁智深果然占尽上风,邓元觉只架的来回遮拦,眼看落入下风,这下邓元觉也喊声稍歇,也脱了衣服,这下两人又打成平手。

  两人从日中战到日落,还是分不清胜负,这下宋大哥出马,说两位壮士稍歇,我有话说。鲁智深穿上衣服回到本阵,邓元觉大喇喇往阵前一站,宋大哥眼神游移不定,说话结结巴巴,只好说大师,请先把衣服穿好。

  邓元觉也觉得这样站在那里影响不好,也就穿上衣服。

  宋大哥恢复神色,开动三寸不烂之舌,谈天说地,讲佛法,讲轮回,谈往生,说来世,总之,佛门中人当虔心敬佛,远离尘世纷争,更不应打打杀杀、、、

  一席话说得邓元觉热泪盈眶,不停点头称是,宋大哥最后说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邓元觉心中愧悔无地,问道,我杀人无数,还能回头吗?

  宋大哥诚恳的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见邓元觉正犹犹豫豫要扔掉禅杖,只听“哐当”一声,背后鲁智深把禅杖扔了,宋大哥气疯了,说道,大师,我是忽悠他的,你怎么信了?

  邓元觉听到后立马惊醒,当下发飙,提着禅杖就冲宋大哥过来,眼看就在咫尺,众兄弟护应不急,花荣忙拈弓搭箭,觑的亲切,一箭把邓元觉射了个对穿。

  一代大师,就此陨落。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19

 前面就是杭州,有个叫石宝的人镇守,此人武艺高强,惯使流星锤,那锤神出鬼没,百发百中,很多兄弟都着了黑手,索超就是被他一锤打落马下。他还有一口宝刀,名唤劈风刀,裁铜截铁易如反掌,就是三层铠甲,一掠而过,如劈风一般容易。

  若论武艺,大刀关胜和豹子头林冲都非等闲之辈,关胜的青龙偃月刀舞起来虎虎生风,大开大合,有排山倒海之势,林冲的丈八蛇矛,神出鬼没,有鬼神不测之机。但两人如此英勇,在石宝身上却没占到丝毫便宜,宋大哥无计可施,也就按兵不动。

  忙里偷闲,我和张顺、武松、鲁智深、王矮虎和时迁等人相约去西湖游玩。我本身在浔阳江长大,后来在梁山泊当了多年好汉,大江大湖看过许多,但从没见如此漂亮的美景,桃红柳绿,山光叠翠,那山就跟画的似的,那湖水,绿汪汪的,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喝的菠菜汤,简直美极了,一群人一时都有些看呆了。

  王矮虎情不自禁,作诗一首,

  山,呆呆的站着,
  湖,静静的躺着,
  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
  矜持的互相倾慕着,
  山啊,海啊,
  与其这样孤独千年,
  不如在对方怀里陶醉一晚,
  纵做鬼。
  也心甘。
  众人齐声叫好!

  张顺感叹道:如此美景,就是死在湖中,也值了。

  武松沉吟道,我倒想找个草庵,日初看山,日落看湖,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

  鲁智深呆呆的盯着湖面看,突然说道,你们看,菩萨!

  众人忙过去看,湖中只有各人的倒影,哪里有菩萨的踪影,笑骂道,你看花眼了吧

  鲁智深搓搓眼,爬到湖面看,只有他自己的大饼脸,也就嘿嘿的笑,说可能看走眼了,刚才看自己的倒影真像庙里的菩萨。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1

张顺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怡情楼的,叫小翠,我见过一次,虽有几分姿色,但远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张顺迷得神魂颠倒,无事就往怡情楼跑,以前他小气的很,花分银子比杀了他都难。现在倒好,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花钱如流水,不但把他那份工资花的一干二净,还时不时的来借我的。

  我很是不高兴,说你脑袋被门板挤啦,看上她哪点?

  张顺说道:你没觉得她很特别?

  我说我哪里知道,我都没正眼瞧过她

  张顺说你仔细想想

  我想了想,说胸好像特别大

  张顺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

  我又想了想,说屁股也特别大

  张顺白了我一眼,说你倒挺贼,我指的是眼睛

  我有些汗颜,偷偷擦了擦汗,说好像是有点特别,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

  张顺兴趣索然,说黑兄,你不觉得她的眼神特别忧郁吗?

  我摇摇头,丝毫没觉得。张顺说你不懂,这叫爱情

  我说你别被小娘们骗了,张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他们是真心的。

  我反问他真心的还花这么银子?张顺涨红了脸,说黑兄,别那么多废话,就说借不借吧!

  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若是我不帮他,他连爱情都没有了,就借给他五两银子。

  张顺欢天喜地的去了,后来听说在怡情楼和时迁打了起来,因为他晚去了一会,他的小翠又把真爱给了时迁,张顺气急,抬手给了时迁一巴掌,时迁火了,大骂为了一个臭娘们竟然十几年的交情都不顾,抽出腰刀就要跟张顺火拼,幸亏阮小二等人劝住了,这才罢休。

  张顺回来找我抱怨,气呼呼的问我,黑兄,你说该不该打?

  我说该打,但该打的那人不是时迁,张顺反问:难道我该去打小翠?

  我说该打的那个人是你,这厮怔怔的愣在原地。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1

郁保四战死了,兄弟们觉得他值了。宋万战死了,兄弟们觉得他太憋屈了。

  郁保四身高一丈,膀大腰圆,往那一站,如铁塔一般,当然,吃的也多,外号郁大饭桶,跟军师有的一拼,人军师的外号是兄弟们开玩笑送的,是打趣他酒场多,他这个饭桶是实至名归,一顿饭吃二十个馒头,两根羊腿,八碗米饭,还拍着肚子说饿。

  他一直以身高为荣,因为谁见了他都得仰视。曾占过不少便宜,原来在梁山时,有次和王矮虎还有时迁一起去偷看女人洗澡,郁保四弯腰趴在墙头看的有滋有味,一边看一边流哈喇子。王矮虎和时迁急的上蹿下跳,先是王矮虎踩时迁肩膀上,还差一大截够,两人一合计,时迁说我比你高点,我踩你肩膀上吧,我看了给你描述,王矮虎十分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可惜还是够不着。两人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来回搬砖,搬了五六块,刚好够着,时迁踩着王矮虎肩头刚攀上墙头,还没看着,郁保四就大喝一声“流氓”,转身就跑,姑娘尖叫一声,大喊抓流氓,王矮虎吓得一个趔趄,两人栽倒在地,两人被人拿刀追着跑了八公里,狼狈不已,头都磕破了。

  不过到了战场身高体大就成了弱点,简直是活靶子,箭术再差的人也能射他两箭,每次都带伤回来。这不前天派他穿过小树林偷袭敌营,结果中了埋伏,一阵箭雨射成了刺猬。

  郁保四这人从不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的去窑子逛两圈,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每次工资一到手就花个精光,而且还欠了钱庄一屁股外债,不止如此,兄弟们他也都借了一遍,如今两腿一蹬,潇洒离去,气的钱庄老板跳脚骂娘,兄弟们也一肚子气,人都死了你要账都没地方去要。

  宋万这人平日里嘻嘻哈哈,满口江湖义气,但真要遇到什么事让他出两银子,比杀了他都难,典型的铁公鸡,抠门透顶,这厮平日里只进不出,不喝不嫖不赌,兄弟们发了工资经常一起喝个小酒,他每次都最后才去,把剩饭大吃大喝一顿,兄弟们看他那个埋汰样,都不好意思让他凑份子。

  兄弟们闲暇时喜欢去二十四桥看个戏,花两钱银子雇个黄包车,一炷香时间就到,他从来不舍得,都是一个人溜达着去,有一次他和鲁智深一起去,他跑去租了一辆车,鲁智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辆车两个人怎么坐?而且只有车也没人啊?这厮舔着脸说道,智深兄弟,只租车一钱银子,你把两钱银子给我,我拉你去,这样不是一下子可以省三钱银子?鲁智深被他恶心的够呛,但也不好意思坐,他拉着空车,鲁智深在旁边耷拉着脸跟他唠嗑,这厮半路上还捎了个人拉了个私活。到了戏场连票都不舍得买,爬门口的大树上看的有滋有味。

  还有一次,他突然开窍,嚷嚷着要去怡红楼,拉了一大群兄弟去,他先进去跟老鸨侃价,要九送一,老鸨不同意,说行业里从来没这个规矩,这厮缠着老鸨不算完,说自己很快,一会就成,不耽误她们做生意,老鸨哭笑不得,只好免费送他一次。

  这厮前两天去探路,探路的都有标准,可支取差旅费用,他为了落那二两差旅费,不舍得吃不舍得喝,还不舍得住好客栈,窝在马棚里休息,结果得了风寒,去看郎中,人给他看了一个药方子,上面有十二味草药,他看着嫌贵,只要了最便宜的那三味,吃了后一命呜呼。

  兄弟们整理他的遗物,竟然存了四百两纹银,烧了太可惜,扔了不舍得,自己揣兜里又过意不去,兄弟们合计一番,拿出十两做了场法事,剩下的替他去怡红楼花了。

  哎!可惜啊!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2


  今日无事,我、武松和鲁智深去吃酒,张顺和时迁等人去了妓院,我以前对这等勾当很是瞧不起,但现在却有些理解了。每天都有兄弟死去,谁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每一刻都是上天的恩赐,为什么不潇洒一点,让自己快活一点?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王矮虎,他以前每到一地都要三瓦两舍的闲逛,最近却一直呆在家中,哪也没去,我问王兄怎么改吃素了?王矮虎有些伤感,他说他前半生恣意妄为,荒唐不堪,他现在想多陪陪扈三娘,我不想死去的前一天晚上是跟一个陌生女人度过,王矮虎郑重的说。

  我突然醒悟,也就不再跟武松和鲁智深喝酒,因为我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着见到日落,我不想死的前一天晚上是跟两个大男人一起度过,那样的话就太亏了。

  我以前对很多事不理解,现在却渐渐理解了,环境能改变一切,能把一个人生生变成另外一个人,谁能想到憨厚的张顺会去妓院嫖娼?谁能料到满口仁义道德的朱武也迷上了酗酒赌博?谁能想到荒淫无耻的王矮虎会成为一个好男人?

  有时候这种改变连自身都觉得不可思议,哪怕猛然意识到,也是无可奈何了,人总是经历了,才会成长,却再也难以回到从前。

  有时候,很多事不是别人做的出格,而是你没处在同样的环境中,若我小时候跟柴进一样有钱,那我也一定跟他一样大方;若我小时候跟时迁一样长期被人看不起,那么我也会极度的自卑,然后也就极度的自傲,也就那么爱吹牛逼;当然若你处在我的位置,也一样的会脾气火爆、、

  所以当你站在岸上时,你没有资格去谴责还在水中挣扎的人不够淡定;你吃饱喝足时,你也没资格去谴责那些跪着讨饭的人没有尊严;你拿着刀指着别人时,也没资格去嘲笑跪在你面前的人没有骨气,若是反过来,拿刀的是别人时,你也一样会跪倒在地。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2

王矮虎曾说过,女人如书,每一本都不同,各有各的精彩,一定要慢慢品,细细读,要与书中人物深入的交流,碰撞出火花,倾听她们灵魂的呐喊。王矮虎酷爱读书,曾发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他勤勤恳恳,这几年下来,早已学富五车了。

  我自幼蠢笨,本没有看书的爱好,但看大家都在读,也就试着买过一本,翻了几页,完全不懂,因为我压根不识字。丢掉不忍,拿着无用,送人又没人要,简直是个负担,最后扔在角落里,后来书自己就消失了,我如释重负,后来哪怕兄弟们形容的天花乱坠,我再也没碰过第二本。

  武松曾读过两本,他很喜欢,很入迷,每一本书里的故事都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可惜每当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本故事纯属虚构,谁信谁傻逼!他一气之下把书撕了,并且发誓不再多看一眼,不止如此,他还落下个毛病,看到书就有撕的冲动,这几年撕的书都赶上王矮虎读的书了。

  鲁智深很喜欢书,在他眼里书很神圣,不容半点亵渎,曾有个杀猪的故意弄脏自己买的书,他看不过眼,上去三拳把人打死了,为此还丢了工作浪迹天涯,后来削发为僧入了佛门,再后来又遇到一事,他兄弟有本书被太尉儿子看上,兄弟不肯卖对方就抢,他又跳出来出头把当朝太尉得罪了,只好又跳出佛门当了强盗。

  鲁智深如此爱书却始终借不到属于自己的书,每当他战战兢兢走进书店,老板都会给他说:大汉,你走错门了,工地出门请右拐。他很是落寞,也就绝了那份念想,故意表示对书的疏远,说佛家人修身养性,从来不读书、、、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2

兄弟中不去逛妓院的很少,我算一个,武松算一个,鲁智深也算一个。

  我们三人都对女人敬而远之,原因却不尽相同,我是打心里不想去,因为我曾有个女人,相处了三年,让我头疼无比,她脾气暴躁,蛮不讲理,动辄就砸锅摔碗,犹如个母夜叉。有一次我看到她跟我的卫士在一起时却异常温柔,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那时我觉得女人竟然如此善变,真是太可怕了。后来她偷偷跑了,我真的很谢谢她,因为她若再不跑我就要疯了。

  自那之后,很多人都来给我提亲,但我都拒绝了,因为人不能总在同一个坑里跌倒。这比如牛粪,你吃过了,觉得难吃,扔了,又有人拿马粪给你,说这个口味好吃,其实在我来看都一样。

  武松也从不去妓院,他见不得漂亮女人,就是有陌生女人跟他搭讪,他也往往是当头一刀。兄弟们说武松是属虎的,女人是属猫的,两种动物天生犯相,其实不然,我倒觉得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武松曾遇到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嫂嫂,跟西门庆勾搭成奸,然后串通起来毒杀了他兄
  长,他一怒之下把两人全杀了;另外一个叫翠兰,是张都监家的养娘,那时他在张都监家当护院,两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都已经定亲了,就等良辰吉日喜结良缘,那段时间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白天哼着小曲看家护院,偶尔帮翠兰洗洗衣服,晚上两人就躺屋顶看星星,可惜那段姻缘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翠兰就是陷阱中的诱饵,武松被伤透了心,杀了个血流成河,也就自此心如死灰。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血溅鸳鸯楼很是快当,原来我一直以为他是回去杀张都监,顺便把翠兰杀了,现在我明白了,其实应该反过来。他最恨别人骗他,尤其是他喜欢的女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武松很可怜,他应该很痛苦,所以不停用杀戮来逃避内心,可惜他逃脱的了女人的麻烦,却逃脱不了痛苦的束缚。

  鲁智深天生没有女人缘,他说自己是佛界中人,自然应六根清净,其实我觉得他就算不是佛门弟子,以他的相貌照样没女人搭理。

  他这人很奇怪,有时候很是暴躁,一句话就跳起来,但一到杀人的当口就磨磨唧唧,非得要弄个清楚,关键是他智商还低,来回被人忽悠,要是换了我和武松,管他三七六十一,当头砍了再说。

  要是血溅鸳鸯楼那事搁他身上肯定得闹出笑话,他得先问问张都监为啥骗他,张都监一推三六五,说他是冤枉的,都是蒋门神的诡计,他肯定得去找蒋门神,蒋门神再推得一干二净,说都是翠兰的主意,他又得去找翠兰,翠兰再一番哭诉,说自己是个孤儿,沦落张府当丫鬟,都是张都监逼的,他一听有道理,再回去找张都监,人家早就准备好了,设下陷阱把他活捉了、、、

  这事要换了我,不但把张都监一家杀了,还要从城南杀到城北,不杀个血流成河决不罢休,不过翠兰可能就不杀了,我毕竟没有杀女人的习惯、、、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3

石宝这厮功夫甚是了得,今日又战一场,关胜、呼延灼、林冲轮番出阵,均不能取胜。
  军师想出一妙计,密令张顺带水军从西湖中偷袭敌营,张顺走前来给我辞行,那天他胡子拉碴,有些伤感,说黑兄,咱是江州老乡,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若我这次万一回不来,把我骨灰带回江州吧,埋在祖坟里,我想家了。

  我说兄弟你尽说丧门话,咱们还要衣锦还乡那,那时候咱们都当了官,八抬大轿,锣鼓喧天,多气派!

  张顺叹口气说,黑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我觉得挺有道理,倒不是我认同他说的话,主要是我对听不懂的话都认为有道理。

  张顺走后又折了回来,说我的盘缠还有几十两银子,万一回不来你就一起送给小翠吧,也不妨相爱一场。

  张顺说完就走了,月光很冷,他清瘦的背影拉的很长,看着有些孤独

  军师约好,若张顺得手,举火为号,一起奋力攻城,等了足足一宿,没有等到信号,第二天早上,听说张顺被乱箭射死于在西湖的涌潮门下。我很是伤心,想去湖里寻找他的尸体带回老家安葬,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找到。

  我很是惭愧,他托我的事竟然办不到,我又去了怡情楼,找到小翠,我问你认识张顺吗?

  小翠摇的头跟拨浪鼓似的,我说以前我们一起吃过饭

  小翠还是没记起,有些不耐烦,说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再说我们这行迎来送往,每天几十拨客人,怎能一一记住名字,给钱多的就叫大款,给钱少的叫穷鬼,不给钱的叫混蛋,名字嘛,无所谓。

  我说张顺让我给你送几十两银子,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走了。

  小翠那态度立马就像木炭掉在火坑里,“轰”的一下就旺了,连声说让她想想。

  “莫非是那个黑矮胖子,脸上有金印那个?”

  “那是宋大哥”

  “摇着羽毛扇子,做完就给讲人生大道理那个?”

  “那是军师”

  “那是缠着讲价,非得做一次送一次那个?”

  “那是时迁”

  小翠连猜了十几人,均没猜对,一时有些茫然,我本不想给她,但若不给张顺兄弟托我的两件事那就一件也没办成,九泉之下张顺怪我怎么办?

  我正在犹豫着,小翠说道,黑大哥,你只要把银子给我,让我干啥都成?

  我问:干啥都成?

  “干啥都成!”

  我抬手给她一巴掌,说给你说两件事,一是我长得黑,但我不姓黑,第二件,卖身可以,不要玩弄别人感情、、、

  我说完扔下银子就走了、、、

闲言不语 发表于 2021-4-6 14:23

张顺死了,我得去给他报仇。

  我摆上一桌酒席,喊来鲍旭、项充、李兖,我说我明天想去拿石宝那厮,你们敢跟我一起吗?

  鲍旭睁着怪眼道,有何不敢?脑袋大了碗大的疤!

  项充和李兖也齐声大叫:明天去给他决一死战,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们四人喝的酩酊大醉,鲍旭喝的站都站不稳,拉着我手跟我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他说他小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连饭都吃不上,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邻居家开了个屠宰场,大锅里天天蒸肉,肉香隔着墙飘过来,他最大的乐趣是躺在墙这边,闻一口肉香啃一口窝头、、、

  他还说他小时的梦想就是杀猪,这样就可以天天吃肉,他父亲却非得让他去读书,可惜他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苦学三年三字经只会问候人老母,气得先生把他赶回家中,他父亲气一起之下,卧床不起,天天长吁短叹,他也无可奈何。

  他还曾喜欢过邻村一个姑娘,但那姑娘跟他青梅竹马,打小在一起玩,他经常带她去墙角边闻肉香,那姑娘很是高兴,说长大后要嫁给他,那样就可以天天闻肉香了。

  鲍旭很是高兴,天天卖力干活,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娶她,可是那姑娘后来却嫁给了隔壁猪贩的儿子,他很是伤心,成亲前一天晚上拿刀跑去她家问为什么,要姑娘给他一个理由,而且是他能接受的理由。

  姑娘有些害怕,怯生生说肉贩儿子长的帅

  鲍旭说别扯淡,他半边脸小时候被猪啃了一口,比我还丑!

  姑娘说:我觉得他更有发展前景

  鲍旭说又胡扯,他顶多当个肉贩子,狗屁前景

  姑娘被逼的没法,怯生生的说了实话:说吃猪肉要比只闻肉香要幸福、、、

  鲍旭长叹一声离去,成亲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很是热闹,鲍旭躺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等到晚上时他悄悄爬起来,把隔壁家的猪全捅死了,然后去了芒肠山当了强盗。

  鲍旭说他这辈子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他父亲,因为小时候不好好学习让父亲伤心,长大后又当了强盗,让父亲在乡亲面前抬不起头来,若这次得胜回朝,他一定要轰轰烈烈的回去,华贵庄重,让世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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